显然是方才乱起来时,闻芷给他施了针。
“西木方才只是昏睡了过去而已,静养一段时间,等痊愈了,我自会放他回去。”
众人惊疑不定,不知该不该信她。
谢凝气得咬牙,一面暗骂谢清音无用,一面又震惊不已,没想到闻芷的医术竟如此高明。
她将眼珠转了几转,走上前道:“一派胡言!孩子醒来,分明是回光返照之象,方才我带来的大夫已经诊看过了,断言西木中毒已深,根本活不过今天!”
巴敦等人听了,尽皆骇然。
尚未判断清楚该信谁之言,又听见谢凝道:“是我对不住诸位,若非我无能,被长宣王夺了权,让他安排进闻芷这个毒妇来迫害你们,也不会有今日之祸。”
言及此,蹙眉长叹,仿佛极为痛心。
静默之时,闻芷嘲讽的笑声突兀响起:“说得好像你给他们施过多少恩惠似的?你掌权时,这里三千多人天天遭受虐待,连饭都吃不饱,几年来人你杀少了吗?四岁的孩子拿来当箭靶子射着完,活活把人吓死,你又能好到哪里去?你问问他们,哪个不恨你?”
射杀幼童的事就发生在半年前,谢凝忘了,在场的戎人可没忘。
人群中有人怒骂道:“没错!你也不是好东西!”
谢凝噎住,只觉胸口憋闷得紧。
这些狗奴才如此嚣张胆大,居然敢骂她!早知这样,当日职权还在手中时,就该多杀他们几个人!
见谢凝哑了火,谢清音愤愤不平地叱道:“一码归一码,长公主再遭人恨,也不能掩盖你现在所作的恶!西木已经受伤,又是个半大的孩子,你竟也下得了手,你还有人性吗?”
她这厢话音落下,人堆里阿克今拽了拽巴敦的衣袖,低声用戎语说道:“这个姓闻的女人心狠手辣,再在白虎坪待下去,咱们都得死在她手里,还有别忘了,这女人要烧死西木,让他受火神的惩罚,西木小小年纪,半点恶都不曾作过,不该落得如此下场。”
巴敦深以为然,咬紧腮帮,脸上杀气涌动。
周围几个戎人听到这话,眸中亦纷纷露出了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