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义公主?”闻芷心下错愕。
安义公主乃是皇帝的同胞长姐,先帝在时对其极为溺爱,要食邑给食邑,要权力给权力,数年前嫁到北疆,没多久就守了寡,如今执掌臬司,虽无北疆提刑按察使之职,但有其权,就连藩司与都司的人也要给她三分脸面。
这么多年了,谢凝都没找过济春堂的麻烦,偏偏在闻芷回来的第二天突然发难,这让她不得不怀疑,是谢清音在背后作祟。
谢清音是安义长公主的堂妹,当年还在闺中之时,两人便很是亲厚,来往甚密。
“赶紧看看去。”
于是闻芷掉了头,出了园子,往济春堂而去。
此时东面的几间药厂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外面官兵林立,展目看去,清一色的玄色铁甲。
窦离云比闻芷早一步到,正与安义长公主当面交涉。
“封我们的厂,也得有个理由吧?你虽然大权在握,也不能胡来不是?”
谢凝并不答言,只命令道:“立即叫你的伙计撤出去,关门查封!还有,你跟闻芷涉嫌售卖假药,得随我去臬司受审。”
她四下望了望,“闻芷何在?”
“这种案子还劳烦长公主来办,真是让您操心了。”闻芷自门口徐徐走进,面庞带着抹薄怒,“只是不知,公主说我们售卖假药,可有证据?”
谢凝此前不曾见过闻芷,此时少不得多打量她两眼。
若论外貌,也没见比清音妹妹强多少么,怎么清音哭诉说,沈继阳的魂儿都让她勾走了?
“不需要证据,”谢凝很是理直气壮,“我说你们卖假药,就是卖了。”
她是连亲手捅死了自己的驸马都无需承担半分罪责的安义长公主,她的话比律法还管用,向来如此,她不会也不需要将两个商人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