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服了,这城里大小客栈也有好几家,居然能两次都碰巧跟他入住同一家。
沈继阳负手站在几步开外,冷冷地望着她。
“你能在这里,我怎么就不能?”
“晦气。”闻芷低骂了一句,扭头走开。
身后传来沈继阳低沉的话声:“一个妇道人家,学了几年刀枪,就敢去与亡命之徒交手,岂非自不量力?昨日要不是我及时提醒,那支毒箭射中要害,你此刻已见阎王去了。”
“你可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闻芷回头嗤然一笑,弯弯的眉眼中盛满了讥诮,“我压根没听见你的提醒,甚至都不知道你当时在场,毒箭没能射中要害,全靠我自己反应敏捷。”
沈继阳的脸不出所料地黑了下来。
闻芷继续道:“你沈大人当了这么多年的朝廷命官,吃了多少百姓上贡的米粮,可昨日起火,却没见你动一动你那尊贵的四肢,帮忙救一救人。”
救不救人,本来全看个人意愿,没什么可置喙的,是沈继阳非送上来找骂,那就别怪她往死里呛他。
“你也对得起曾戴在头顶上的那顶官帽?”
沈继阳的脸黑了又白,白了又青,竟是怎么也想不出话来反驳。
闻芷说完,又扭头欲走。
谁知那只受伤的手臂一下被沈继阳握住,“你与长宣王……”
“撒手!”闻芷不等他把话问完,便沉了脸厉喝道。
沈继阳见她颈上吊着绷带,忙将手松开,转而扣住她另一只手的细腕,启唇又问:“你跟长宣王什么关系?”
话音未落,谢清音从那边廊下走了过来。
“继阳,该用午饭了。”
谢清音视线落到两人交扣着的手上,面腮微微发白,“怎么了?”
闻芷冷着脸不做声,沈继阳撒开手,走向谢清音,牵住她道:“走吧。”
两人穿过回廊,去往前堂。
谢清音脑中反复浮现方才院中看到的那一幕,终不能心安,在饭桌上便忍不住问道:“你非要住这间客栈,是因为闻芷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