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即出了侯府,悄悄地往先前沈继阳埋箱子的地方来。
挖出金银后,沈继明细细查看了,上面并无特殊痕迹,与寻常的黄金白银无差,心头大喜。
来至夏太监府上时,已是寅时过半。
夏太监今夜不当值,因此在家中休息,听小厮说是沈家人来了,哼了一声,说:“咱家还在睡呢,叫他们等着。”
沈继明哪敢有怨言,只能耐着性子,老老实实候着。
直至天明,日上三竿,才终于见到了黑着一张脸的夏太监。
他赶忙赔着笑脸上前见礼,随即又就前次的那事向夏太监赔罪,大骂谢清音飞扬跋扈,不识好歹。
“那日恰好我出去办事了,不在府里,不然怎可能让公公的人受那样委屈?”
一边说一边把带来的真金白银呈上。
夏太监见了,神色明显缓和不少。
“杂家也不是个小气人,事情既已过去,那便不必再提了。”
沈继明笑道:“公公宽宏大量,在下钦佩。”
夏太监摆了下手,叫人将金银收下去,呷了两口香茶,含笑看着他,“你出手这么大方,必是有事相求,就直说了吧。”
“公公是个敞亮人,我也不敢瞒您,”沈继明忽而摆正神色,一脸郑重,“我想向公公打听打听,兄长这几日的状况,还有,陛下打算如何处置他?”
夏太监悠悠答道:“广陵侯身处天牢,我也不知他情况如何,不过终归是坐牢,总比不得在家,委屈是要受的,陛下那儿还没表态怎么处置,但依我看,应该不至于杀他,一来那个细作是广陵侯杀的,广陵侯已借此表明了忠心,二来陛下正是用人之际,广陵侯这般人才,杀了可惜,陛下不过是还在气头上,关他一段时间,泄泄愤罢了,过阵子就会放出来的。”
“公公这么说,我就放心多了。”
能爬到御前的人,都是人精,最善于揣摩上意的,夏太监这话,着实等于给沈继明服了一剂定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