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太监得令起身,心里舒坦多了,出去得那叫一个快。
谢清音已昏迷过好几次,这会儿神志已有些不清,小太监拖着她往外走,她也无力反抗,一路被送出去,丢到了西华门门口。
侯府的人一直等在外面,见状连忙过来,把她接上马车,原要回去,半路上谢清音突然要去沪阳王府,只得掉转头,往王府而去。
沪阳王早就歇下了,睡梦中被吵醒,肝火尤为旺盛。
“要我去找陛下求情?亏她想得出来!有了婆家,就不管娘家死活了?你去告诉她,非但我不会去求情,她也不准去!若是牵连王府,别怪我跟她断绝父女关系!”
几句话唬得来传话的婆子心肝乱颤,忙忙地跑出来,将原话转告给谢清音。
谢清音脚下一踉跄,跌坐在地,哭得不能自已,心力交瘁下,哭晕了过去。
沈家众人只感大祸临头,整日如同霜打了的茄子一般,个个消沉颓靡,在家里等死。
老夫人想去天牢看看沈继阳,让沈继明四处找遍了门路,也没能进得去,因为上面下了死令,不准探视。
近来接连遭受打击,老夫人身体本已不好,经此一遭,病得越发重了,接连昏睡了两日,方稍微回转过来。
沈家这边乱成一锅粥时,凉国夫人递了牌子进宫,往薛芙这里来。
薛芙前几天使了点苦肉计,惹得皇帝心疼,这两日已经解禁了,不过这次之后,她比以往谨慎收敛了许多。
“将闻芷赐给襄王?娘,您是不是糊涂了,就大姐姐那个脑子,寻常的女子还对付不了呢,您给找个这么厉害的,是要她以后没安生日子过吗?再说了,眼下孝期还没过去,陛下怎么可能给襄王赐小妾?”
“孝期等十二月份不就过了吗?不过个把月的事,你先跟陛下提一提,征得他恩准,到时就好办了,至于你姐姐……这是她的命,我也没办法。”
说到这里,凉国夫人满面愁容,长长地叹了口气。
薛芙低头思量了一回,颔首道:“我试试吧。”
她就故作不经意地提一两句,陛下一旦神情不对,便就算了。
然而很是出乎薛芙意料的是,皇帝听了只有片刻不悦,转眼又舒展眉头,面色十分丰富地变幻了半晌,唇边溢出笑意。
“既然襄王瞧得上闻芷,那朕岂有不成人之美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