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又被陛下召回去,议了些事。”谢迟将视线落在她脸上片刻,负手沿着街边慢走,“你甘心就这么在幕后办差,让沈继阳抢了风头?还是说顾念旧情,甘愿吃亏?”

闻芷的马车就在前面,遂与他并肩而行。

她并未品出谢迟话中夹带的酸气,佯装不悦道:“是你给我揽来的活儿,结果陛下为难我时,连话也不出面说一句,现在还好意思问我甘不甘心?”

“本王是想看看,你会怎么应对。”谢迟唇角微扬,眸中映出带笑的波纹,“再者,陛下主意已定,劝也无用。”

原本皇帝是想让他充当沈继阳那个角色的,被他推脱了,不得已之下,皇帝才找了那个只会照着译文读念的沈继阳。

闻芷在马车旁边停住,笑得狡黠:“我自然不甘心的……王爷就等着瞧吧。”

说罢登上马车,作别而去。

谢迟望着马车渐渐驶远,半晌没动,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武风迟疑着询问道:“王爷,回府么?”

“去官署。”谢迟收整神思,接过武风递来的鞭子,翻身上马,去往兵部。

听说了宫里的事后,常乐恨得骂道:“小姐累死累活做事,他来露面出风头,也亏他干得出来,堂堂广陵侯这么不要脸!”

“还不是得益于皇命?”

“照你这么说,他还是被逼的了?”

常喜无奈地戳了下常乐的脑袋,道:“我是这个意思吗?麻烦你用用脑子。”

常乐撇嘴,低声嘟囔道:“反正都不是好东西。”

闻芷已经回里间换了衣裳,躺下歇息。

晚上还有的忙,得养精蓄锐。

丫头们不敢去打搅她,放了帘子合上门,下去各干各的了。

日头偏西之时,闻芷起身更衣,重新梳了妆进宫。

晚宴设在景秀馆内,进了西华门,往前拐个角,再穿过三道门便是。

闻芷赶到时,天也才刚刚擦黑。

走过穿廊,直往后殿去见皇帝,却不经意瞥见远处廊角下两道人影。

是沈继阳和使团里的那个胡人翻译?他们怎么私下里凑到一处了?

“姑娘,这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