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传来传去的虽然费劲,交流得倒也还算顺利。
将近两个时辰的会面于午时末结束,皇帝笑道:“诸位先回去休息,晚上朕在宫里设宴为尔等接风。”
胡子花白的使臣躬身笑吟吟说了两句谢恩的话,便领着使团一众下属行礼告辞。
皇帝命沈继阳送他们回外使居住的驿馆,叮嘱道:“驿馆要加强守卫,不容有失,出了事朕唯你们是问。”
“臣明白。”沈继阳匆匆辞了出去,带上一支禁军护送使团回去。
到了驿馆后,沈继阳又去巡视了一圈,确保各处的布防没问题,这才准备离开。
“沈大人,”有个身形高大满脸络腮胡的胡人追出来,将他唤住,先拱了拱手,用口音很重的中土话与他道,“能否借一步说话?”
他叫扎木,是使臣身边的随从,担任翻译之责,沈继阳以为使臣有事找他,自也不好拒绝,跟着他进了屋里。
“何事?”
扎木招呼他坐下,给他倒了杯茶,“听说沈大人乃皇帝陛下的宠臣,在陛下面前是最说得上话的人。”
沈继阳被夸出三分得意,只是面上并不显露,也不去接他的茶,故作冷淡道:“有话就直说吧。”
“抬进来。”扎木向门口拍了两下手。
立时有几个胡人抬了两只大箱子进来,扎木过去将箱子打开,里面是灿灿的金银,一箱白银,一箱黄金,都是满满的。
沈继阳一惊,霍然起身,“这是何意?”
扎木挥退左右,单膝跪下道:“冬天已经到了,若又是一个大雪年,戎人饿急了,定会去胡国掳掠,我国无力抵抗,只有任由宰割的份,所以我王想请求贵国出兵援救。”
“出兵?”沈继阳轻蹙剑眉,不用想也知道,皇帝不可能答应。
北地酷寒,魏人耐不住,茫茫大漠,冬天进去了很难再还,皇帝不可能把自己的军队遣出去送死。
扎木含泪哀求道:“请沈大人帮忙向贵国陛下进言,求他可怜可怜我们的百姓吧。”
“你先起来吧。”沈继阳掠一眼箱子里的金银,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