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最让你瞧不上的内宅妇人,凭什么敢跟你对抗?又凭什么能摆脱你的掌控?可是沈继阳,你太高看自己了。”
她朝他走过去,乌眸明亮如雪,唇瓣翕动,在他耳边轻声说道:“闻泸没教唆沈继安借债赌博,那些话都是我教他说的,为的就是诱你动手。”
沈继阳身子一震,瞳孔越张越大。
怪不得,怪不得那天闻泸交代得那么干脆,还胆敢不知死活地挑衅他!
闻芷又笑道:“广陵侯这么聪明,怎么就能掉入我的陷阱呢?”
“闻芷!”沈继阳眼尾愈发红透,两腮绷紧,死死扣住她的手腕,“你卑鄙!”
“论卑鄙,我不如你,”闻芷敛眉摇了摇头,“你逼我接受昭云县主,要我以她为尊,后又逼我下堂,放任老夫人刁难我,扣下我的私产,最恶心的是,你还诬陷我与人通奸,找了个孩子来认我当娘,这桩桩件件,哪件拿得出手?”
沈继阳抿紧唇角,眼里波光闪动,“你就因为这几桩事对我怀恨在心,报复沈家?”
闻芷简直想笑,可又实在笑不出来。
“这还不够吗?”
嫁娶大事果真不能盲目,看看她都嫁了个什么东西?
“即便你……”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沈继阳脸上。
“从今以后,你我两清。”闻芷揉了揉适才被他捏疼的手,拂袖离开。
沈继阳立在廊下,看着她的身影渐行渐远,只觉左半边脸又辣又疼。
对面廊角上几个小吏探头探脑地朝这边看,指指点点,不知背着他在议论什么难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