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片刻,语气渐渐平缓下来:“你身为刑部侍郎,竟然逞凶伤人,知法犯法,可有想过后果?”
“我愿意承担罪责。”沈继阳不慌不忙地道。
以他的身份,该案审理过后,要呈交给皇帝御审,高敬元是没有权力擅自处置的。
闻泸人又没死,不过受了点伤而已,皇帝顶多训斥几句,再给他降个职,事情也就了了。
杨氏气愤道:“他在扯谎!我家相公从不去赌坊,更与沈继安从无往来,怎么可能教唆他赌博?”
沈继阳沉声道:“这是闻泸自己承认的。”
“你当然这么说,这不显得你打人情有可原么?”杨氏两眼猩红,对着他下死劲儿地啐了一口,“闻芷妹妹在你落魄之时嫁给你,在沈家当牛做马,任劳任怨整整六年,你说赶她走就赶她走,半分旧情都不念,抛弃了糟糠还不够,转过头又来欺负她的亲哥哥,你就这么想做陈世美?”
“别以为你们沈家是高门大户,就可以为所欲为,人在做天在看,总有一天,你会有报应的!”
“你……”
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成“陈世美”,沈继阳脸上有些挂不住,可又不愿失了身份,当堂与这泼妇对呛,只得生生把这口气憋住。
“好了,”高敬元低声喝止,“堂上不要大声喧哗。”
杨氏哼了哼,把嘴闭上。
一直处在沉默中的闻芷上前一步道:“沈继阳因为一件根本不存在的事,险些杀死我的哥哥,下手之狠,令人发指,我跟这种冷血无情的人一天也过不下去了,请高大人做主,准我与他解除婚姻关系,恩断义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