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说,她还是长辈,即便这是在闻芷的宅子里,也该由她坐上位才是,这点规矩都不懂。
“哪来的什么贵干?这样说话,可就见外了。”她还是忍着不悦,在下方的酸梨木椅上坐了,“你离家这么多天,该耍的威风都耍了,该撒的气也撒了,也该回去了,府里上上下下都盼着呢,我今天就是特意过来接你的。”
闻芷轻抚左手食指上的紫翡戒指,低头吹了吹上面不知哪里染来的灰尘,又用帕子擦了擦。
“你觉得我还能回去?”
老夫人以为她这是松口了的意思,笑吟吟道:“之前确实闹得有些难看,但谁家还没有个闹矛盾的时候呢?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与继阳都不会计较的,只要你跟我回去,过往的一切不愉快皆可一笔勾销,你仍然是广陵侯府最尊贵的主母,如何?”
“尊贵?”闻芷故意掩着唇笑,眼底盛满了讥讽,“听说沈家的家产都变卖拿去还债了吧?现在的广陵侯府不过就是一具空壳子,外面富贵,里头穷酸,那侯府的主母还尊贵得起来么?”
被她这么一奚落,老夫人的脸霎那间变成了猪肝色。
闻芷又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无非就是想骗我回去,继续给你们钱花,你也怪好意思的,都撕破脸皮了,还跑来找我,连你们变卖出去的家产也有我的一份呢,还不知足?天天就逮着我吸血,要吸我的血也就罢了,好歹对我恭敬些儿,要请我回去,总得先跪下给我磕个头吧?”
“你不要太得意忘形了,小心闪了腰!”老夫人满面通红,气急败坏地立起身,“我不过是看你一个人在外面可怜,才不计前嫌过来接你回去,谁稀罕你那几个钱呢?”
“家世不高,姿态还摆得挺高,我亲自来请,那是给你脸面,别不识好歹!反正继阳是不会签和离书的,不论你走到哪里,都是沈家的人,死了也是沈家的鬼,你这辈子别想改嫁!”
跟她斗?那就看看谁能斗得过谁!横竖她有的是时间跟她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