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想问宫先生,”宴唐收起纸条,转而看向一旁的宫溪山,“您会死于您的蛊毒么?”
宫溪山眼皮跳了跳,他看着宴唐,总觉得这位运筹帷幄的司徒大人风姿,与那位长安王相近。
宫溪山沉默。
宴唐低头轻笑一声,他手中把玩着那张字条,却是温和又认真地抬眸,对上宫溪山的眼。
“我不会让您死的,宫先生。”
宫溪山愣怔一瞬,眉头皱了皱:“你……如何帮我?”
宴唐略微思考一番,随即又笑道:“不,是在下知道,您不会死的。”
宫溪山眼中的疑惑更深:“你因何得知?”
“殿下身上,背负了许多条人命,”提到秦不闻,宴唐的眉眼都温和下来,嘴角的笑意浅淡,“殿下不想有人再因她丧命。”
“所以宫溪山,你不会死,也不能死。”
风烈了些。
宴唐猛地低头,剧烈咳嗽几声。
宫溪山拧眉上前,夺过宴唐的手腕,替他诊脉。
半晌,宫溪山眉头皱得更深:“司徒大人,您现在的身体,似乎没资格说这种话!”
——分明他自己的身体,都已经……
宴唐咳嗽得脸都涨红,他剧烈呼吸着,眼尾也染了红晕。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咳嗽声才渐渐缓和下来。
他拿出方帕,又矜贵地擦去嘴角血渍,笑得泰然自若:“殿下骗过我几回。”
“我再骗她最后一次,就当扯平了。”
“殿下心软,不会同我计较的。”
说完,宴唐没再去看宫溪山的神情,只是转移了话题。
“殿下来信了,需要在下协助,先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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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都城,普斯艾度。
宫中传来了消息,耶律启明的境况很不好,可能要撑不住了。
如今宋云泽藏匿在漠北中,如果秦不闻贸然行动,宋云泽肯定会有所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