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淡淡,“你可以去看他。”
月色沉寂,就连月光都溺毙在了浓厚的乌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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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不闻被赶下马车的时候,整个人的眼中还写着茫然。
她愣怔地看着马车离去的方向,不觉叹了口气。
季君皎这脾气,越来越大了。
伸了个懒腰,秦不闻环视四周,朝着马车相反的方向纵身而去。
季君皎将她放下的地方,距离宫溪山的宅子不远。
几步路的工夫,秦不闻走到了宅门外。
要说季君皎也是真的好心,这宅院闹中取静,幽远宁静,确实是个养伤的好地方。
推门入户,秦不闻见那卧房的窗棂处,还有烛火亮着。
她没想到季君皎真的会让她来见宫溪山。
虽然知道他肯定是在赌气,但既然来都来了,她确实也很久不见小鱼了。
夏日的夜晚有些热气,宅院中种了一棵高大的桑树,秦不闻听到了闹耳的蝉鸣。
顺着羊肠小径继续往前走,秦不闻一眼便看到了庭院中,正给那整团整簇的芍药浇水的宫溪山。
烛火幽微,男人一袭青衫,长身玉立,身姿修长。
暖黄色的灯火落在他的肩膀之上,将他的青衣镀了几分金黄。
他手中拿了个葫瓢,清亮亮的水顺着光晕洒落在那大朵的芍药花上,每朵花都鲜艳欲滴,争奇斗艳。
宫溪山的长发简单地束起,好似翩翩浊世的清俊公子,矜贵出尘,不似凡人。
似是听到想到,宫溪山缓缓转身,目光与秦不闻四目相对。
那一瞬,宫溪山原本淡泊无波的眸便荡漾开来。
烛火映照出男子精致的侧颜,宫溪山手中拿着瓜瓢,却不损他半分姿容。
他笑,眉眼疏朗:“秦不闻,你来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秦不闻看着眼前的男子,有一瞬间的恍惚。
记忆中,似乎也曾有什么人,这般对她说过话。
正了正灵台,秦不闻笑着,朝宫溪山走去:“小鱼呢?”
宫溪山的目光指了指卧房内:“睡下了,明日还要去学宫。”
秦不闻瞪大了眼睛:“小鱼去上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