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一手托腮,漫不经心。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
少女轻笑一声,手上的白子落下。
“胜,半子。”
她扬着下巴,眉眼弯弯:“季君皎,我赢了。”
季君皎看了一眼棋局,拾了两枚黑子放在手边,淡淡道:“嗯,你赢了。”
语气中带着秦不闻听不懂的纵容与妥协。
庭院外,传来长青的声音:“郡主恕罪,偏院您不能进。”
“我刚刚看到季君皎来这里了,我只是来找他的。”
“郡主,大人的意思,无令不可进偏院。”
争论声渐远,应该是长青将人请走了。
秦不闻听着声音,眨眨眼,一脸坦然地看向季君皎:“魏澜喜欢你。”
季君皎眉眼平静,神情不变。
“那是她的事。”
与他无关。
秦不闻愣了一下,没想到季君皎能回答得这般坦荡。
“那你呢?”秦不闻转而问道,“如果有人知道你的偏院住着‘长安王’,你不担心你的声誉尽毁?”
季君皎抬眸,墨瞳细碎:“那是我的事。”
长风吹过树梢,也吹过秦不闻的衣裙。
“秦不闻,世间变数那么多,总不可能事事如你预料的。”
他说这话意有所指,秦不闻微微蹙眉。
季君皎开始收拾棋盘残局。
一边收拾,他一边清声:“魏居瑞大人前段时间告老还乡了。”
秦不闻终于正了正脸色:“他回曹阳了?”
季君皎微微颔首。
魏居瑞曾言,除非他日薄西山,油尽灯枯,否则会为宋谨言守曜云至最后。
如今,魏居瑞告老还乡,那就说明……
“他……病得很严重吗?”秦不闻轻声问道。
“嗯,”季君皎没做隐瞒,沉沉开口,“很严重,一口参汤吊着。”
秦不闻眉头皱得更紧。
“陛下原本想御驾亲临曹阳,看望魏老,但却被瑞王殿下阻拦了。”
秦不闻不清楚季君皎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但很明显,这些事情,她迫切地想要知道。
“为何?”
季君皎语气很淡,只是在很平静地阐述一件事:“瑞王殿下声称,在魏老府上找出了长安王旧物,参奏魏老心思不正,意图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