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阴影处,一个低沉的男声传来,语气中带着浓浓的趣味。
一黑衣男子半跪在地上,如实禀报道:“是。”
“哎呀,”男人轻笑一声,似乎是找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最近的长安城,可是越来越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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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秦不闻的行李收拾好了,翻出那枚玉扳指,她也带在了身上。
她留了一封信给长青,便趁着月色,溜出了文渊阁。
秦不闻拿了银钱买了匹马,连夜出了长安城。
月朗星稀。
秦不闻在城门口看到了熟人。
她眯了眯眼睛,无奈地笑了一声,轻盈下马,朝着来人走去。
“你消息倒是灵通。”
秦不闻勾唇笑笑,便看到宋谨言也翻身下马。
他似乎是有些不高兴,皱着眉不说话。
“干嘛?”秦不闻失笑,双手环臂,“不是你暗示我去曜云边境看看的吗?”
宋谨言身边无一人跟随,很明显是自己偷跑出来的。
他蹙眉,低声道:“谁知道你是去管理边塞,还是去追季君皎的。”
秦不闻无奈地笑笑,她倾身看他,微微歪头:“我的陛下,我是替您去平定边陲的。”
很显然,这位陛下很吃这一套。
他哼哼两声,这才将自己手上握着的缰绳递给秦不闻。
“这是我在宫里挑的最好的汗血马,比你这匹强多了。”
秦不闻也毫不客气地牵过马绳,又道:“朝堂上若是有什么事,记得找宴唐和傅司宁。”
“另外,漠北使节此次来曜云,目标不明,但应当不是在你,你自己多加小心。”
“还有,宋承轩应当是想要找机会恢复李云沐官职的,你自己看着办便好,不必多加阻拦。”
“还有……”
“秦不闻。”
秦不闻唠唠叨叨的,分明还想说些什么,但却被宋谨言不满地打断。
男子一身黑金长袍,迎风而立,单单只是站在那里,便带着不容置喙的帝王威严。
只是这位帝王,如今在少女面前却也只是皱着眉,眉眼间甚至带着几分委屈。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他道,略有些愤愤不平,“你说的这些,朕很早之前就学会了。”
秦不闻闻言,不觉笑笑:“是我的问题。”
她总是以为,宋谨言还是处处需要她关照的孩子。
但是她不在的这许多年,宋谨言制衡朝堂,广进忠言,在贤王与瑞王之间斡旋,比她想象得要强大许多。
宋谨言撇撇嘴,不满地嘟囔着:“你说了这么多,都不说一句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