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不闻又打了个哈欠。
冬天太容易打瞌睡了。
她懒洋洋地走到耶律尧对面,完全没去看耶律尧的神情,兀自坐了下去。
耶律尧眼神微暗,金色的眸子上下打量着秦不闻,好似在看向什么新奇的东西。
秦不闻完全不在意耶律尧审视的眼神,她甚至将自己桌前的空酒盏往前推了推,眼神示意耶律尧给她斟满。
“阿槿姑娘似乎一点都不怕孤呢。”
耶律尧晃荡着酒壶,却是从善如流地给秦不闻倒了杯酒。
秦不闻抽了抽鼻子,懒洋洋地开口:“都是一个鼻子一双眼睛一张嘴,有什么可怕的。”
说着,秦不闻拿起酒杯,抿了一口“醉灵山”。
她一直挺想再尝尝这个酒的。
当年她在边塞时,大漠孤烟,到了后半夜,那兵器甚至都能挂一层寒霜。
老头子便教她喝酒。
她第一次喝的酒,就是“醉灵山”。
时隔几年再次喝到这个酒,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
只喝了一口,秦不闻便放下了酒杯。
——不好喝,味道寡淡了许多。
当年在大漠边境,秦不闻很多次都是靠着这就来暖身子的,烈酒入口辛辣,但回味却带着几分醇香绵软。
有时候喝醉了,老头子便给她盖张被子,哄着她睡觉。
如今这“醉灵山”少了几分入口的炽热与辛辣,倒是如同小家碧玉一般,清凉爽口起来。
“这酒一般。”秦不闻如实开口道。
耶律尧闻言,赞同地点点头:“孤也觉得一般。”
那你还点?
秦不闻递了个眼神给耶律尧。
耶律尧会意,勾唇笑笑:“孤只是听说京城之人都爱这酒,便买来尝尝,没想到啊……啧,有些失望。”
“京城之人都爱?”秦不闻轻笑一声,“那大殿下可能被人骗了,这‘醉灵山’千金难换,京城之人趋之若鹜,有市无价,可不是谁都能喝上的。”
耶律尧点点头,看着那酒壶道:“是吗?那孤大概是被人骗了吧。”
一时间,两人都没说话。
秦不闻将手炉放在桌子上以便取暖,等着耶律尧开口。
耶律尧似乎也不着急,反倒是看到了秦不闻手上的暖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