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大人治理有方,想来是能够顺利解决的。”
傅司宁评价一句,却不知为何,想起了八年前的一件旧事。
那一年,举国大旱,饿殍遍地,国库空虚。
长安城却有不少豪绅借此机会抬高粮价,意图发一笔横财。
长安王得知此事后,直接带人踢了那几家豪绅的宅门,让承平军抢走了他们囤积的所有米粮。
当时为首的豪绅对着长安王破口大骂,引来不少百姓流民围观。
那时长安王身边,除了一位戴着面具,不知名姓的谋士,还有一位双手抱剑,脸戴狼牙面罩的护卫。
没人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似乎只是一个眨眼,那刚才还在破口大骂的豪绅,下一秒便血溅三尺,当场身亡!
在场众人皆是惊呼恐惧,更有甚者直接吓晕过去。
那高坐轿辇之上的长安王,却只是用小指掏了掏耳朵,轻嗤一声:“聒噪。”
他睥睨众人,语气冷淡:“从今往后,再有私藏粮食,恶意哄抬粮价者,杀。”
那时候的那个场面过于震撼了。
——亲王众目睽睽之下,当街杀人!
那样的事,在曜云国那么多年的历史上,也未曾出现过!
此事惊动了朝廷,各路朝臣分明对其恨之入骨,但也不敢对长安王有所惩处。
最终也只是不咸不淡地关了三日软禁,就此作罢。
但自那之后三四年,再没人敢哄抬粮价,恶意藏粮。
直到长安王死后,那些豪绅时隔这么多年,才敢蠢蠢欲动。
傅司宁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莫名又想起此事。
他眉眼微动,却是看向季君皎:“首辅大人觉得,长安王殿下如何?”
季君皎挑眉,似乎不明白傅司宁为何突然提到已经薨世五年的长安王。
但他还是如实道:“身为臣子,不得随意评判亲王。”
傅司宁笑笑:“当年先帝驾崩不久,长安王登上凌云阁,在凌云阁最高处的那块通天石上,用一柄剑刻下自己的八功四过。”
八功:定国安邦修身平天下,强兵精武立法正社稷。
四过:不仁不义,无信无德。
那是长安王对自己一生的评价。
再之后,他权倾朝野,就连明堂高座的那位,尚且忌惮他三分。
傅司宁是恨他的。
恨他让黎民百姓受苦受难,恨他做事不遵礼法国例,恨他心狠手辣,杀人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