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邪真可以让开,往路两旁躲避。但他看见绿油油的荒地,立即打消此念。
那里行不通。
是死路。
田里早已布满毒药。
“大花绿”。
此刻,滚动的木桶离自己不足三丈,牛也逼得越来越近。
怎么办?
方邪真想到另一个办法:跳。
他可以跳过木桶,然后再回身反击袁煎炸的牛。
可是能跳吗?
跃的过去吗?
你想到的,石心肠会没想到吗?
对方怎么会疏忽这一点,除非他故意为之,那是另一个陷阱。
不行!
犹疑一瞬,木桶已至身前一丈,没有时间去细想,只能主动出击。
一剑劈开木桶。
石心肠在桶里,无论他耍什么手段,先毁了他的桶,将其斩杀。
即使杀不到石心肠,桶也会毁坏,阻止其逼近自己。
对!
出剑。
乍然间,一道碧芒飞袭,闪电般刺入地下。
方邪真出剑。
但刺向地底,而非斩向木桶。
倏地,惨嚎声顿起,地面血光暴现,一条人影破土而出,像只秃鹫腾空飞掠。
是石心肠。
原来,他不在木桶里,而是悄悄潜伏于地底。
这才是他的陷阱。
从一开始,石心肠就计划周密,布置妥当。
木桶下方其实有个洞,他钻入桶里顺势掉进地洞里,那有一条事先挖好的地道,直通方邪真所站之处。
滚动的木桶是障眼法,用来迷惑对手,分散你的注意力,再偷偷摸近你身边。袁煎炸的牛也是配合石心肠的潜行,猛烈的冲锋,使方邪真很难察觉底下有人在动。
石心肠唯一要做的就是:等。
等方邪真跳过或攻击木桶时,猝然发动狙击,打其一个出其不意,猝不及防。
未料想,方邪真先一步反偷袭,一剑攻向他隐藏的位置。
石心肠中剑,负伤,却依然强悍。
他人在半空,连发五道杀招,每一记杀招都有六七个变化,每次变化足以应付八九种局面。
然而,方邪真已凌空弹起,一鹤冲天,宛如白龙腾云。
他飞的比石心肠更高,出手也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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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光一闪,夜空灿绿,剑尖贴着短槊递入石心肠的心窝,刺穿他的心脏。
石心肠只觉心口一疼,方邪真已拔出灭魂剑,身子往下疾沉。
他危机未解,险境仍在。
袁煎炸的牛已冲至跟前,被那对牛角顶一下,同样是死。
方邪真尚未落地前,左足凌空一踢,将那个滚到身下的木桶往后踹去。
木桶一震,“砰”的砸中蛮牛,牛角瞬间顶碎木桶,它的冲势随即减缓,减弱。
牛是顿了顿,袁煎炸没有。
他把握机会的能力,亦是一流。
方邪真刚一落地,自己已扑近其身前,连人带刀搠向对方。
刀锋亮如夜枭的眼睛,利似郊狼的利爪。
一时间,牛耳尖刀“噗”的扎入体内,袁煎炸却遽然一愣,牛头套内的眼神凝滞。
他击中的人不是方邪真,而是石心肠。
刚才,方邪真一掌把同样下坠的石心肠打向袁煎炸,成为自己的挡箭牌。
局势瞬间扭转,袁煎炸反应过来,迅疾往后倒移。
可他仍旧慢了半分,石心肠的胸膛兀然露出一点剑尖,旋即剑风一掠,刺入袁煎炸的喉咙。
方邪真出剑不仅快,而且长。
他隔着石心肠的尸体,一剑先贯穿后背,再以剑尖将对面的人穿喉。
至于,袁煎炸的牛被木桶撞击,惊慌中闯入旁边的荒地,没跑多远便翻倒下去,四肢抽搐而亡。
袁煎炸的牛头滚落,露出一张惊惧扭曲的面孔。
方邪真拔出长剑,将剑身在石心肠的身上蹭干血迹,然后牵着马返回吴大哥,陈老伯的家。
到半夜,他将八人纷纷安葬,转而上马在月光下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