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朋友多了路好走

引虫师 梦中羽 2750 字 2个月前

房车又继续行驶了四天,如今的我们,都已习惯了住在车子里,即使是偶尔路过一些小镇或者村子,也没打算在村镇里留宿。一路上我们都能看见开着房车去旅行的陌生人,上至年过花甲的夫妻,下至大学毕业的朋友,虽然大伙都是萍水相逢,但在这人生地不熟的的大自然环境中,彼此遇见总是感觉格外的亲切。

离开青海省的玛朵县时,我们在国道边上的一个湖泊旁停车歇脚,在那里,我们遇见了一群集体开房车远行游玩的驴友。这些朋友当时正在做烧烤,见到我们的到来后,便热情的邀请我们一块儿吃午饭。其中一个叫黄义云驴友,虽然才三十多岁的年纪,但早已聪明绝顶,两年前他曾经自驾游去过星宿海,在得知我们也要去星宿海后,他立刻放下手中的羊肉串对我们说道:

“星宿海那地方的路况的不太好,你们可要去的话可得悠着点。”

可当我们向黄义云提到巨碑村时,他却告诉我们他从没听说过星宿海那里有这么一个村子。不仅是他不知道,这群驴友没一个听说过星宿海里还有个巨碑村,其实他们没听说过巨碑村,对我们来说并没有感到什么意外,因为这一路上,我们都在打听巨碑村所在的具体位置,可无论是当地居民还是过往游客,在听到我们的疑问之后,全都无一例外的冲我们摇了摇头。

高原上的秋天,天气变化比南方的冬天还频繁,天空刚刚还是艳阳高挂,这不还到两个小时的时间,乌云便从湖泊对岸的雪山之巅上急匆匆的飘了过来。转眼间,湖泊附近的气温便急转直下,冰冷的雨水夹着雪花乘风而落。于是我们只好躲回到房车之中,现在我们几个都已经基本适应了高原上的环境变化,就连高原反应也减弱了许多。

反正也是闲着没事儿,我开始在车内反复尝试再次点燃手指上的青白色火苗,可无论是左手还是右手,从那天过后,我却再也没有在指尖上打着过一丁点儿的火花。不仅是今天,这几天我都在重复尝试着点燃那藏在我身体之中的青白火光,手指、脚趾我都试了一遍又一遍,还呼出了六种含香用蒲扇轮流测试,但最后的结果却全都是以失败而告终。

“会不会是你用力过猛了,或者呼吸的方法不对?要不你叫靖仔出来试试?”

南宫蒲抱着葫芦坐在车里的沙发上看着我,这几天里,就属他对我最好奇,一发现我又找机会尝试让身体制造出青白之火,他就啥也不干了,专门守候在我旁边,抱着个葫芦,时刻期待着我唤出火焰之后,会从他的葫芦里吸走哪个丹药。

不过他等来的,是我的又一次失败。

我:“要是我能叫出靖仔,还用得着费这老大劲儿?”

这几天靖仔醒来的时间是越来越少,就算是醒了,靖仔对我也是爱答不理,顶多也就因为起床气而冲我发几句牢骚,我问他的问题,他也总是含糊其辞,若是我执着追问他,他就开始对我骂骂咧咧,等到他骂累了,就搪塞我几句玄而又玄的话语,然后接着呼呼大睡。

眼见我又没点着火焰,南宫蒲抱着葫芦,一脸失望的看车窗外的湖泊发呆。

“你怎么就这么爱盘这葫芦呢?”

我问南宫蒲道。

南宫蒲一手把葫芦抱在怀里,一手拿着一张棉布(其实房车里的急救箱里面放着的止血棉布)在葫芦上又抹又盘的,他看着窗外的雨夹雪,略有所思的对我说道:

“我的母亲,她去世前最爱玩的东西就是葫芦,小时候,我记得老家的院子里种着一棵葫芦藤,年年春天就开出一朵朵白花,可好看了,到了夏天,各种形状的葫芦挂满屋檐,《葫芦娃》都看过吧,每次我在院子里一抬头,看见那一个个蹲在屋顶瓦片上的小葫芦,耳边总是会不自觉的响起那片子的主题曲,等到葫芦都长大了,母亲就会拿着竹梯子爬山屋顶,把上边的葫芦全摘了,然后那红绳子绑成串儿,挂在房间门口晒,但她总是只挑那个被晒得最红葫芦把玩,一年玩一个,什么八宝的,独把的,蚂蚁的,她都爱,等到来年种子发育,长出新葫芦后,她就把前年盘好的葫芦放进自己床边的那个玻璃柜子里摆着看,我记得我十岁的时候,母亲床边的柜子里就已经摆满了各种形状的葫芦,真的,再也装不下去了,我后来也劝她,再玩一个就够了……”

南宫蒲没再说下去,我注意到他的眼睛早就红了,我曾听宁子初说过,南宫蒲的母亲好像早在他十一岁的时候就过世了,没人知道是什么原因,不过也是,毕竟谁有胆子敢去打听南宫家的事情。谁家没点伤心事,南宫蒲没打算再说点什么,我也就没再跟他聊,狭小的房车里,其余几人,包括韩烎都已经睡着了,只剩下我跟南宫蒲坐在车头的位置上,听着滴答的雨落声,发呆了许久。

雨下了很久,也洗干净了天空,到了夜晚,一轮弯月牙从湖泊对面的山峰缓缓升起,车外的空气干爽怡人,我们跟着那群驴友一起点燃了一个高高的篝火,大伙儿围在火堆边上坐下,吃着被火堆烤热的牛肉罐头,听着其中一个驴友拿着吉他自弹自唱。火堆烤的人暖暖的,睡意在我的脑子里渐渐变浓,正当我准备回房车休息的时候,刚刚还在打着电话的黄义云突然走到我们这伙人跟前坐下,然后笑着对我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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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你们要去的巨碑村,我帮你们打听到了,村子确实坐落于星宿海那边,但是具体的位置很偏僻,了解这个村子的外人真是少之又少,今天我发动了我旅行界里所有的朋友圈,到处帮你们打听了一遍,这也才刚打听到,我的一个驴友,叫谭明,几年前曾到这边自驾游,在攀登一座雪山时不小心摔伤了,辛亏他的藏族朋友同时也是他的导游,名叫丹巴,把他背下了山,回到民宿后又帮他请来了一位老藏医给他疗伤,他在民宿里整整待了一个月才恢复,在那段日子里,老藏医隔三差五就到民宿来给我朋友问诊,两人很快就成了忘年交,人呐,一旦年纪大了就爱讲故事给晚辈听,老藏医也不例外,刚刚我朋友跟我说了,关于巨碑村的事情,他曾听老藏医说过。”

“关于巨碑村的什么事?”

我好奇的问道。

黄义云无奈的叹了口气,说:”谭明没跟我细说,在电话里他只说了关于巨碑村的事情当初也只是当做一个志怪故事听着来解闷的,具体内容他也没太记得多少,只记得那个故事挺长的,听着也玄乎,刚刚他帮我们联系到了他那位的导游朋友丹巴,就在都拉县,也许丹巴能帮上你们的忙,明天一早我就带你们去找丹巴问问。”

都拉县离玛朵县很近,早上黄义云坐到我们的房车里当起了人肉导航,他似乎很熟悉这一带的路线交通,所以在他的指引下,我们只用了一个多小时便把车子开到了都拉县境内。我们的房车刚开进都拉县,黄义云就开启了社交达人模式,时不时地下车向当地人打听各种情报,他其实也只会说汉语,遇到无法用汉语沟通的人,他便开始手舞足蹈的朝对方比划来比划去,方法虽然费劲儿,但对他确实是好用,我们就这么跟着黄义云在都拉县里走走停停,最后还真让这家伙给找到了丹巴。

丹巴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藏族男人,和这里的其他本地人一样,虽说只是一只脚刚踏入中年时光,但容貌却早已被这高原上的日夜风霜雕琢得又糙又黑,唯有一口大白杨显得格外醒目。由于常年当导游的缘故,丹巴见到我们之后格外的热情,他本想带我们去他家里做客,但巨碑村的事情对于我们来说确实是太重要了,所以在我们婉拒他的盛情款待之后,丹巴带着我们离开了都拉县,直奔一个叫松加的乡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