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郁在说出这句话之前,明显感觉到房间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而微妙。
她抬起眼眸,看见蔺镶因为惊讶而微微绷紧的下颌线条,以及那双眼睛中闪过的复杂情绪。
他的身形在听到“怀孕”二字时几乎本能地弹起,仿佛被无形的弦线猛地拽动。
司郁:“我不是来通知你我有了身孕,需要什么礼物或者特殊照顾的。”她的声音平淡,端起蔺镶给她新添的茶,喝了一口。
蔺镶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愕然,随后又像是明白了什么。
他向前倾了倾身,语调中透露出一种抑制不住的欢喜与期待:“你的意思是……你是打算放我走了?”
他的语气比刚才更加轻快。
司郁轻轻地点点头:“嗯。”她的决定像是一把打开束缚的钥匙,给予蔺镶期盼已久的自由。
“那我现在……”蔺镶搓了搓手,他嘿嘿一笑,笑容中带着几分憨厚和紧张。
“倒不是说我贪恋这个将军的官位,主要是我……唉,习惯了战场的铁马冰河,突然之间放下刀剑,反而有些无所适从。”
司郁看着眼前这位昔日威震沙场的将军,回应道:“将功折罪,国之大典和主战派游园会,所有这些重任,非你莫属。”
蔺镶闻言,眸子里顿时显现出一抹嗜血光芒,那是因久经沙场而磨砺出来的煞气。
他直视着司郁,一字一句地问道:“你的意思是,我可以放宽心,对那些背叛者和敌人,可以毫不留情地处置,甚至……杀掉?”
司郁并未直接承认,而是反问:“都杀了,背上个暴君的名头,将一切威胁铲除殆尽。你觉得这样做怎么样?”
蔺镶听后,仰天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无比豪迈与洒脱,他目光炯炯地看着司郁,坦然道:
“你会在意自己是不是暴君这种虚名吗?我了解你,你向来只注重结果,不会被世俗的眼光所束缚,更不会在意这些无关痛痒的评价。”
的确,在司郁一路成为那个“首席”、“第一”的路上,蔺镶也展现出了为了实现心中信念而不惜一切代价的决心和觉悟。
哪怕这条路充满荆棘,哪怕要背负沉重的骂名,他也义无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