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哄过人,只能把语气放的尽量温柔:“司郁,你父亲很爱你,他这样只是为了保护你。”
“保护我就是把我扔在国外自生自灭吗?”司郁不理解。
若她没有前世记忆呢,没有当星际首席的那些经历呢,八岁的孩童,怎么独自在国外生存?就靠一笔他留下的钱吗。
她有这些让人匪夷所思的天赋也无法让她在国外的前几年好过。
她年纪太小,又中慢死毒,浑身实力受限。
她父亲能知道,他的孩子如果没有这些能力,甚至活不过二十岁吗。
“我替他向你道歉,我不敢轻言他有苦衷这样的话来搪塞你,只是司郁,当时他知道你自己在国外可以照顾好自己时,他歉疚地在电话里与我哭了一天。”
司郁沉默。
是愧疚于将她抛弃在国外吗,还是愧疚于一出生就为她隐瞒了性别,当做男孩。
司郁甚至现在都怨不起来,她只想问问他,问问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良久,她低声问道:“那我可以联系他吗?”
燕裔摇摇头:“只能他主动联系到我,我却不能联系到他。”
“那他联系小燕叔叔你时,我可以和他说话吗?”
燕裔又摇了摇头:“司郁,你就把他当做不能暴露的卧底吧,他身陷危险,却很爱你。”
司郁缓缓抬头,下睫挂着泪珠,声音微哑:“那我可以去帮他吗?”
燕裔心疼地用手背擦了擦她的小脸儿,充满抱歉的语气却不容违抗:“不可以。”
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孩儿,或许比别人更坚强一点,但她父亲做的事,是何其危险。
危险到他都不能知道她父亲的行踪。
“好吧,我知道了小燕叔叔。”刚才情感爆发到肌肉酸痛,她也有些累了。
她不是真正普通的十八岁少女,悲凉的情绪散的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