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豌转过身,声音似在颤抖:“他们好像年画娃娃似的,可贴在门头看!”
毁了——代表它们在浴火重生 。
此言一出,凌书墨大概就懂了,眼中微红。
实在就有一种感觉,这些心血画作被烧毁之后,有一种脱胎换骨般的静默。
毕竟阿白非一般画师。
不怨天尤人,不悲悯哭泣,只想到了浴火重生。
人,不能执着于过去。
“白画师,这件事情我们一定会严查的!”宋远山字字笃定。
可是,白豌却是在紧闭眼睛后慢慢睁开,眼神似乎更加清明:“宋将军,在下想批个假休沐,大约五日不会在军里作画。可否?”
“白画师!您不必……”
“白画师,等这空帐重建,可再添画作的……”
“等后续您要什么,我们便备着这个文房四宝……”
周围将领都觉得这人因画被焚,心里凄厉痛苦,受到打击太大而不想作画了。
这可不行!
如今韩妙染不论在民中还是军中,声望都在与日俱增,有极高的民望。
若是每一次抗击玄璃军,出征前都被其画作熏陶一番,比再多军饷都容易稳定军心。
白豌静静的捧起手中残图,目光恬静,修长指尖朝袖口缩了缩。
宋远山深吸一口气:“好,但是只有五日。”
不管答不答应,如今的韩妙染都是他所需要的民心之志,暂时军队也正好需要休养生息。
人,只要没有离开定州就好说。
夜里。
火烛还是摇曳着,瑟缩又大胆。
白豌依旧温暖笑着:“子辰,你不用担心,我没事。”
凌书墨看着已经整理好所有残图的人,忧心道:“那么多的心血,半年的图没了。”
这人,还是会觉得心疼吧……
“其实作画就像养花,如果只会画而不会用别的东西养,我们的画就会枯萎。那些画就当作过了季节。”
白豌检查了门窗,和上里衣躺下,似还觉得寒意刺衾。
“我如今觉得我与你对丹青执念,望尘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