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竹月只平静的看着他,剑眉微皱:“不是所有人都像韩画圣你这样,天资卓越,可从头再来的。”
他得知白豌就是画圣韩妙染之后,更多的是对左手画和盲画的震撼。
听着这话,白豌莫名觉得孬。
这种自暴自弃,实在不像是有画才之人应有的态度。
自己当初残废也好,失忆也好,甚至眼盲被囚失去自由都不曾放弃丹青。
“何为画圣?那是陛下封的虚名,毫无意义。”
白豌的声音静静的:“我右手不能画时,左手刚开始也差的要命。给你看看!”
话语间,这人又勾起笔尖,随意划了几道。
将自己最开始第一次画的身子比头还大的美人图递了过去。
他对画作,向来是过目不忘。
“听我说,残不代表废……”
沈竹月的眼前像是结上了一层雾气,瞧着这别扭难看的美人图。
忽然,他停住刷马的手接了过去。
白豌看着这人动容,好一番自得的拍了拍对面肩膀。
“左手画,我颇有心得。回头可记下赠予你,也算是同僚一场!”
沈竹月不由为之失笑,看着自己残缺的右手,又看了看对面人右手拇指的切口。
“多谢……”思索了好一会儿,“多谢白兄当日救命之恩,如今开解之义!”
如今韩妙染通缉,还是姓白好些。
白豌刚想再多说几句,突然瞥见凌书墨面色一沉,立即咽下了话。
凌书墨若有所指:“阿白,天色已经很晚了,还是回住处。齐荼兄也留在府中。”
"有道理,小洛洛似也伤了手的,得去看看。"
他应了应,便随着小厮上了马车。
就在这时,沈竹月看着凌书墨有些奇怪,其亦步亦趋地走到了自己面前。
声音有些故作冷清,甚至有些凝滞。
“沈兄既然已经看过了这美人图,可否赠给凌某?”
沈竹月沉默片刻:“这……”
不过是随手的,画的自己从前的拙劣小样而已,怎会被这样恭敬讨要。
只好淡淡的:“既然凌……凌大人想要,给你也行。只是,为何?”
这种画应是扔去烧火的,实在是奇奇怪怪。
“无他,心悦而已……”
凌书墨恭敬的接过薄薄纸张,上面那诡异的人形比例令人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