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没见过白豌落魄的样子,但是这样一副受刑的模样还是头一次见。
凌书墨差信问过他,说其人不知所踪了四个多月,还以为多年前的一切又要重演。
“呐,小白。我要不要写信给子辰兄,说已经找到你了?!你……”
白豌却是没有应答,只觉得头疼,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人,累的出奇。
他还未恢复的眼睛,在夜色中依旧和全盲似的,是靠着不断摸索从京郊别院的墙角一点一点爬出来的。
洛文祺叹了口气,他扫了一眼白豌手上和脚上的铁链,上面磨出的血痕非一两日之难。
更别提,他破洞衣服下呈现的鞭痕,一道一道还没结痂,分明是近期遭的。
而最为惹眼的,则是白豌为了在墙上作画,手上布满手茧划痕。
这模样要是被凌书墨看到,非得心如刀绞不可。
洛文祺突然就叹息着走出房门,打算寻个开锁的把人的镣铐解开再说。
此时京城被困,玄璃军随时进犯。就算是要送信,大概也送不出去。
雪夜漫漫。
待白豌一夜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竹塌上。
首先看到的就是模糊的亮光,还有泛黄的影子。
脑子还是疼的。
“公子醒了!”“公子醒了!”屋子里的丫鬟叫了句。
床榻上的人仍模模糊糊,勉强的从床上撑起,这才发现手上和脚上的锁链被人打开了。
“醒过来就好!”闻声而来的洛文祺一想到这人昏了许久就后怕。
白豌手抬在半空,似乎瞧见一个模糊人影。
“我不是在别院吗,什么时候逃出来的?”
“别院!什么别院?”洛文祺奇怪的看着他。
白豌忽然一怔,犹记得自己用竹片奋力挖墙的事情,后面的却又记不清了。
他知道自己又忘了事情,十分勉强的抿唇微笑,拱手施礼:“多谢齐荼兄!”
看着这人面色苍白,洛文祺感觉难受极了,直接道:“这四个多月,你去了哪里?你知不知道子辰兄到处问你的下落。”
白豌微微垂下头,感觉心情有些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