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一瞥。
魏公公隐约看到一些字样…朕…永思厥咎……在予一人……永览前戒……
这不是遗诏,也不是兵符,不是控制官员的肮脏伎俩,更不是什么财权的藏宝图。
而是轮台诏书!
也就是先帝亲自写下的罪己诏!
当年先帝在看到韩妙染献的画后病重,命不久矣。于是,心中愧疚,心系百姓。
他在临死前不仅罢黜百官,还深自引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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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自觉德不类,既写下罪己诏,又怕被人发现,于是才如此迂回。
可笑!
可笑所有人都以为是名利钱权,权势计谋,竟无人想过有人会为百姓自省!
当真是权谋看的多了,连有人会为寻常百姓所亏都无法相信。
魏公公咽了咽喉头,闭上了眼睛。
……
京郊别院。
一场宿醉。
白豌将一切用泥板写了下来,然后抱着酒壶痛快放任了喝一场。
他知道自己大概没有用了。
喝到后来,整个人都开始歇斯底里了起来。
“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啧,就为了一个笑话,这样困着我合适吗?!”
没有人回答他。
甚至,门外所有原本看守他的重兵都不知去了何处。
白豌的记性变得更差了些,不到一刻钟就觉得酒壶不够喝,还以为刚拿到酒。
过了好半天,连送饭的小蜻都没有来了。
他整整连续两天都无人问津,除了偶尔喝一点水外,几乎什么食物也没有。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模糊不清的手,匍匐到了床边。
其眼波流转,悄悄爬到了床底:“我说过,我能逃出去一次,就能逃出去无数次!”
虽然视觉开始变好,记性却没有任何好转,甚至变得更差了。
可是,床底墙边有一个大洞。
早有准备泥板的记忆告诉他,自己用泥水和竹片挖了大半个月的——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