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被放置在井牢之上,可到底还是个被软禁的犯人。
这些看管自己的奴婢本就做着不情愿的事情,实在没有义务帮做自己记事的人,没那个道理。
接触多日,林覆算是了解这人的性子执拗,也不和他废话,就应了。
没想到这边才刚刚答应。
这抚着头的人,混乱间又闹了句:“林大夫,你方才说我病症是如何?”
好嘛,又开始不记事儿了。
……
混混沌沌一夜。
白豌才醒来。
他半耸着肩膀细细摸索,反手执起自己受伤的镣铐,皮肤磨损的血痕已经结痂。
手铐脚镣依旧被戴了回去。唯一的区别则是不用再回井牢。
复摹的画已经被西太后拿走,但是画意却仍要他解出,终身大概是离不开这个京郊别院了。
他迟疑片刻,将自己想到的这些刻在泥板上,包括在这里呆了几日,解画花了多少时日。
眼睛还是被白绸蒙着,大概过十日就可以拆开了,届时重见光明。便可用纸笔来记录,也好过泥板这样麻烦。
此时,粉衣小丫鬟拿着水盆纸笔走了进来,这少女的声音很甜,似乎年纪非常小,像个十二三岁的女童。
“你叫什么名字?”白豌问。
“小蜻。”少女答道。
“青石色的青?”
“不,蜻蜓的蜻。”
白豌哦了一声,对这个少女颇为有礼的双手接物。
可想而知,目前唯一可能看着自己的就是这么个小丫头。
对面小丫头啧啧笑着:“公子你每一次都要问一遍!”
白豌顿了顿,颇为好笑。
小蜻放下文房四宝就出了房门,直接将门锁上。
此时,门窗都被封死,门锁上了好几把。白豌的手铐脚镣可以自由活动,但是却无法走出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