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常年家财外送,安抚流民百姓,就连那个兰园都是凌翰的。
“凌大人,这不好吧。”狱卒面色都黯了下来,整张脸难看的很。
周围那二十三名官员里,他算是最年轻的。那些年迈之人没有的东西,自己是不能够有的。
同劝谏,就得同甘苦。
话罢,凌书墨便不再理会这狱卒,侧身去了稻草旁边,随意拢了拢就躺下。
“大人呐!!”狱卒瞪大了眼睛,只好哭丧着脸把被褥拿了出去。
凌书墨侧首看着左上方的气窗,似乎还有一轮明月,浮云流动。
他心中骤然感觉荒诞,自己鞠躬尽瘁的王朝怎会是一个昏君当政,一个奸相为官。
为官者,最荒诞的苦痛之事莫过于此。
偏偏,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想到这里,他抚了一下腰间的白藕玉佩,手中颤抖。
情重要,义也重要。
突然之间,这人便是想起韩妙染当年之绝望有失,慨然赴死,心境相似。
刺啦——
凌书墨听到门外似乎有声音,牢房大门已经被打开。
刚走了没多久的狱卒欠着身,领着个送饭人推着小车进来。
“小子,给你一炷香的时间!”
“好!”
白豌应了一声,探着身子用竹竿敲地。摸索着墙壁朝这刑狱司监牢内部走去。
“子辰?”他小声的唤着。
监牢中的凌书墨穿着灰白色衣衫,清俊的脸上染上苍白,仍是端着谦谦公子的仪态,坐在石床一角。
“子辰 ——”他辨着声音。
里面的人有些吃惊,身子微微一震,不可置信的转头看着他。
“你来看我?”凌书墨微微一笑,只觉得伤感。
虽然和过去风姿差了许多,但是白豌毕竟看不到,也不知其落魄模样。
对这人的行为,白豌是敬重,也似乎多了一点心疼……
他似乎是情不自禁的一般,摸索中伸出手在栅栏间隙晃了晃。
对面人捉住了他的手,握在手心。
眼神似缺月,心中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