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针灸缓解,循序渐进,却遥遥无期,可能终身无法治愈。
而白豌,思量下选择了后者。
为了凌书墨,他实在狠不下心去赌那仅有五成的机会。
毕竟不是六年前那种生死无谓,心中有了舍不下的人,便在百般思量下宁愿保守一些诊治。
半个时辰过去……
白豌神情淡然,除了偶尔别扭的稍稍皱眉之外,静静地等着林覆施针收针。
药香一下子入了鼻,真是十分难闻……
半晌,林覆幽幽对面人开口:“你每隔一日便要让我施针,就算死马当活马医。你也得好好做那匹死马,别总想着去当什么不听话的骡子……”
这叫什么话 ——
白豌撇撇嘴,肩膀耸了耸。
然后,林覆稍稍弄上药,将纱布缠上了月白色衣衫的男子眼上。
最后一层白纱蒙住他的眼睛时,原本秀逸的脸被遮了大半,只剩下稍稍抿起的唇。
“得,这好了。我得去辨药熬药。”
然后,这人便起身离去,摸索的步子走的笃定。
他计划的清楚,熬药切药不光是为了子辰,也是为了自己。
几人看向那眼盲中拄着竹竿的背影,却见其因不熟悉路况在踉跄下摔倒。
然后,这人很快爬起来,对着地上的砖块骂骂咧咧,众人不禁摇头苦笑。
原来,竟然真的有人能和石头吵半天架。
眼瞧着白豌已经顺利进了偏室,凌书墨突然就吁了口气,整个肩膀放松下来。
而林覆一面给凌书墨和陈形意重新上药包扎,一面细细看着他思量。
这人明明就关切的很,却半点也不叫住人,任由对方跌跌撞撞的前行。
林覆看着凌书墨那担忧的目光,不禁叹:“你明知他看不到,还让他自己去熬药?”
“我只知道,他绝不希望自己被当作毫无用处的废人。”凌书墨淡然了一句。
若是什么都不让白豌做,只把其当作瞎子废人那样照顾生活起居,不让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对其来说与羞辱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