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在腿上的人,面色苍白闭着双眼,还在昏昏沉沉的睡着。
陈形意见其不住的给其拭汗,惊愕:“凌大人的面色越来越难看了。”
白豌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指尖触及其额角却发现一片湿,细密汗珠似乎很浓重。
“居然这么烫!”他胡乱的抚住凌书墨,一下就将不远处的阿砚都惊了过来。
就算有药,取了箭可以及时救治,也比不上有个厉害的大夫,温软床塌。
他们在这山洞里住这半日,本就阴冷,受伤之人更是不宜休养。
这里没有人懂医术,单就那点金创药根本不可能足够。甚至,还比不上之前凌书墨在清风山那些人里懂的药理多。
白豌缓步抚了抚凌书墨的脸颊,竖着耳朵:“我听到洞穴里面有水滴声,一定有水。”
“那我去给大人弄一点来退热。”阿砚点了点头,从其手中接过了白布条,朝里走。
估摸着时间渐渐过去,可是人却半天没有回来。
整个洞穴,有些阴冷刺鼻的土味。
白豌摸索中解开凌书墨的衣衫,低头用自己的随身画册当作风源,扇风散热。
但是这样,仿佛杯水车薪。
过了不知多久……
几人才终于听到洞穴深处一阵脚步声远远传来,没多久就临近到了耳边。
白豌听到熟悉的女声低沉:“你们这是在害命么!”
四人虽在洞里,这人实在看的清楚。
原来林覆未死,还穿着衣衫,提着一盏火油灯,脚步杂沓,渐渐走来。
此时,谁也问不出为何林府被火舌吞没,这人还能活着,出现在这里。
阿砚握着沾水的布条:“我在取水时走到洞穴深处,在里面发现了林大夫,便告知了大人的事情。”
白豌也顾不得自己盲的路都看不了,忍耐不住的站起身来。
这人的手在半空中摸索着,低声:“林大夫若是救他的命,我的眼睛可以不治。”
林覆拿起竹竿递了过去,避免盲人在洞里再摔个好歹。
但是,她声音却是压低了:“老身从不食言,你的眼睛答应治,就不会反悔。”
对面人一下子被噎住,只好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