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这林覆,优雅间看着他:“听形意说,你就是那个传闻中的画圣韩妙染。”
这……
白豌皱了皱眉:“虚名而已,没什么用。”
这时候,只听得林覆稍稍开口:“确实是虚名,老身六年前就看过你所谓价值千金的画,毫无意趣。六年后倒是好了些,却还是无趣。”
“等等!”白豌突然拽住这人衣袖,硬着头皮,“为何……这样说?”
其面色凝重,平常半点玩世不恭都消逝,实在是隐隐挟着怒气。
除了凌书墨外,无论是陈形意还是阿砚大概都不能理解这种对丹青的怒。
片刻后,林覆说:“如果你还想继续丹青,就得改了自己的缺陷。否则,就算是治好了眼睛也无用。”
“缺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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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豌自认从小学画,都是正统的院体画。而且他从来喜好画平民百姓,并不追求所谓奢靡之风。
他不解。
“当初大赢画院的三圣,实则都是皇家亲封,百姓崇拜御封才那么说。”林覆表面不动声色,“你不会真的信吧?”
白豌的面色稍稍有些难看,对于才华这件事情,他向来都是看重的。
林覆微微笑着:“你能说出周围其他低阶画师的画风优缺点吗?你自视甚高,且慕强自负,对么!”
顿时,周围清风骤冷。
白豌只记得洛文祺善画人物,凌书墨善写狂草,李思蒙好诡谲之作。当今圣上善于花鸟,先帝善于山水。
至于其他,不论是沈竹月,还是宋缃,甚至是和他关系还算不错的蔡姜都不了解其画风画作。
片刻后,林覆又风雅道:“你的志向是画天下第一图,这种执念本身就无法立于世间。你哪里来的自信!残手还是瞎眼?”
的确,六年前他一直追求此道。其实,如今还是有此执念。
白豌冷笑,他要是做得到拿得起,放得下,怎么还会眼盲还执着作画求医。
“天下画师那么多。”林覆继续说,“若你不是出自皇家画院,有谁认识?”
她厉声补充了一句:“画圣之名,你是不配的!”
对面人突然涨红了脸,胸口沉闷的像是堵了一块巨石般,立马就有些喘不上气。
呼哧——
白豌似乎是一下子怒极攻心,呼吸急促间吐出好大一口恶血。
凌书墨不由得面色大变,忍不住厉声:“林大夫,你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