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此处,眉头却是不由得皱了起来,道:“其实不怕打败仗,只怕连败仗都不敢打,单靠京兆府,其实不能撵走狄兵,眼下局势,必要倾举国之力。”
“如此,惟有蔡州那一位,才能调动所有……”
听得这话,一桌俱都沉默下来,终于无人再提其余。
眼见时辰太晚,裴雍便不再留人,让他们各自回家休息不提。
剩得左右两个仍旧坐着,半晌,才听卫承彦嘟哝道:“一个屁大点的毛孩子,尿都飞不了一丈远,能顶什么用?”
然则到底还是声音越说越低,把袖子一撩,道:“二哥,我同你一道去那蔡州好了!谁人啰嗦,我便不使斧头,瞪也能瞪死他!”
这话自然只是说笑而已。
裴雍便道:“你这处我另有安排。”
又点了廖勉道:“京兆府还要人看着,此地是为根本,你要坐守稳了。”
廖勉郑重道:“节度放心,下官敢不尽心。”
一时还在做交代,却听得屋子里咕噜咕噜,仿佛打鼓声。
裴雍转头去看,绕了一圈,却听那声音来源,竟是发自卫承彦。
他当即一愣,问道:“不是叫你吃了东西才来么?”
卫承彦苦着脸道:“因见人人都到了,我怕旁人等,只胡乱塞了几口,谁知坐在此处一整晚上,那肠子都要自己吃自己了。”
又道:“我且叫人去后头公厨看看有无剩饭。”
一面说,一面手中去拍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