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以为隐秘,却不晓得自家所为早被李训看在眼里,只不点破。
而赵明枝见他动作,犹豫看向李训,见对方向自己颔首,方才不再多言。
三人吃饱喝足,又收拾上路。
到了京兆府,虽是风雪未歇,道旁积雪极厚,但官道多有人维护,雪也清得勤快,兼之客商、行人甚多,早把那雪压得严实,速度反而快了。
次日傍晚,天色还未全黑,三人就提前到了府城外。
城外人群成列,正排着三四条大队,足足半里长,众人或挑担,或背篓,又有人提着大篮子,一面排,一面同周围人说着话。
赵明枝还未走近,就觉得嗡嗡的,十分吵闹,只那吵闹满是人间烟火气,叫她那半浮半沉的一颗心也慢慢落了地。
她忍不住问道:“天都要黑了,怎的还这许多人在城外排队?”
李训道:“京兆府并无宵禁,也不收入城人头税,想来多是左近商贩、农人去做夜市生意的。”
赵明枝闻言去看,果然见得许多人那筐篓里头不是装着菜肉,便是放着饮食果子,另有小巧手艺,自做的簪子帕子等物。
此外,越往前走,越听得一阵嗷叫声,呶呶咩咩的,靠得进了,还闻得扑鼻臭味,定睛一看,却是有人赶着一群猪羊。
卫承彦此刻正站在一旁,见得赵明枝视线,就跟着去看,等发现那猪羊,一时只以为自己遇到同道中人,兴奋道:“多半是给城门口那饭馆送肉,那家专卖杀猪菜,实在一绝,等我空得出来,必要带你来吃!”
赵明枝还记得自己从前承诺,便笑道:“我来摆宴,请二哥同卫三哥吃席。”
卫承彦也笑道:“哪里轮得到你!我那银钱捏在手里热得紧,一天不花出去,就一天烫手!”
他说完,牵着马当先而去,并不从大门,而是走向一旁角门,不知给那守城兵卒看了什么,对方两队人很快便让得开来。
三人打中间穿行进去。
赵明枝进得门,本觉得自己这一行人不必排那入城队列十分奇怪,然而还未来得及去问,就见一旁李训站停脚步,忽然转头同她道:“我还有些事,连夜就要去办,应当来不及一同吃饭,也不能送你回府了,你且在此稍待一会。”
他道:“一会去的那处宅子是我从前置下的,这两年也住过一阵,样样俱全,边上就是北门李氏镖局,安全得很,遇得什么事,着人去说叫一声便好。”
顿一顿,又道:“一会有个唤作木香的,这一向都在府里帮着打点些琐碎事,你有什么,尽可吩咐她去办,若要出门也将人带上——她会些拳脚功夫,也熟悉本地情况。”筚趣阁
赵明枝一一点头。
李训又交代几句,无非近日城中来人甚多,恐有纷扰,明日若是出门,安全为上,其余都可放在后头。
两人在此处站着说了一会话,难为那卫承彦,听得早想插嘴几百回,偏偏他又不敢啰嗦,憋得难受,只好强逼自己牵马走开几步,东看看,西看看,又拿靴子踢那地上雪,暗想:二哥怎的这样独,从前明明不是如此性格,难道只他会嘱咐?明明我也体贴得很,心中许多有用话可以叮嘱小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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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摸鼻子,抬头一看,见得远方来了人,顿时乐不可支,转头同李训道:“二哥,木香他们来了!”
又急忙同赵明枝道:“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