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是跑惯镖的,对这事熟悉得很,异口同声答了。
赵明枝道:“我有些许想法,说得出来,还请诸位兄台帮着参详一二。”
她捡了根枯枝过来,踩平地面雪,在地面勾画出一幅极为简陋均州城图来,又在当中挑了一个弧,指着那弧道:“我昨夜是打西门进的均州城,因天上雪大,约莫要走大半个时辰路才到的许宅——听闻那许宅位置在于城中,不知是也不是?”
众人皆说是。
赵明枝又问:“我初来此地,对城中不熟,不知除却西门,自其余城门进来,去那许宅须要走多久?”
“差不离,快的半个时辰,遇得下雪,也要大半个时辰。”有人抢着答了。
赵明枝便道:“许宅居于城中,若那公人是城外来的,总归要早上城门开了,才能进来罢?”
诸人俱都应是。
赵明枝又道:“然则今早那些公人来捉人时,约莫才是卯时初。”筚趣阁
“城门寅时末开,除非那些个衙役长了翅膀,不然总不能只用一刻钟,便从城门处抵达许宅罢——不是今早进的城,那便只能过夜,只不知是哪一天来的——这般计较,不知是否说得通?”
一时众人俱无异议。
赵明枝再道:“既如此,此刻两种可能。”
“其一,果真同这位兄台所说,今早那几位公人是为其余县镇差遣——均州辖下武当、郧乡、丰利三县,又有许多镇乡,不好一一去查,但人既然来了城中捉拿嫌犯,作为公差,自当在官府驿站过夜歇息。”
“烦请诸位去驿站寻个相熟的,打听这两日有无县镇差役上来住宿——不知便不便宜——一问便知。”
“其二,今早那几位公人果真是州衙当中遣派,只不晓得怎的回事,没有将李二当家的下狱,其中缘故十分难猜,只能见了那几名公人才知。”
“但李二当家的找不到,那几名公人若是州衙差役,跑得了和尚,难道还跑得了庙?州衙不比县衙,便是早上一时不点卯,总不能一日当中都不露面罢?”
“只要找到那四人,不晓得诸位兄台当中,可有熟悉州衙的?可否前去探问一番?”
她一番推断,叫那几位镖师屏息听完,人人赞服。
有人道:“姑娘说的很是,我在驿站当中有熟人,这便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