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菀娘面上顿时涨得通红,道:“并无……并无什么意思。”
然而她到底不愿对赵明枝说谎,停顿片刻,还是老实交代道:“我娘一向看重二哥……李二哥,多年前就想要让我同他结亲,这一二年间,更是执着。”
不知不觉,她已是转了称呼,从原本的“二哥哥”,变为跟着赵明枝叫“李二哥”。
赵明枝把那盏燕窝推到一边,又将椅子挪得近了些,问道:“那你呢?你怎么想?”
许菀娘苦笑道:“我能怎么想?李二哥对我并无半点意思,我也……”
她迟疑一下,问道:“枣宁,你与他同行这一路,如何看他?”
如何看李训?
赵明枝想了想,道:“文武俱全、为人妥帖、性格可靠,不怪你娘看重,确是值得托付。”
许菀娘无奈道:“我同他话都没说过几句,为人再可靠、再值得托付,要是不合适,又有什么用?”
她低头扭捏片刻,复又抬头道:“也不怕枣宁笑我,我自小是母亲带大,三年两载才能同父亲见得一面,当真嫁人,并不想再选跑镖的——便是必然要选,也不愿那人是李训。”
赵明枝难得愕然,问道:“为何不愿是李训?”
许菀娘道:“李二哥太过严厉,我见了他就怕,也不敢说话,要是有他同席,连饭都不敢吃饱,坐时都要端正些,他也不晓得体贴人,连句体己话都不会说,眼睛里头只有差事。”
她说到此处,忍不住愤愤举例道:“前次回来还是前年,在城中留了七八日,只头一天和最后一天在家中吃饭,其余时间连家里的边都不挨着,也不知道忙什么,整日都在外边,便是我娘三催四请,也不能把他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