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名义上是后院,但小型公园的印象却扑面而来,那精心修剪的植被如层层叠叠的围墙,让美树沙耶香感到微弱的窒息。
如此直观,美树沙耶香意识到何为大户人家,想象力也因此走出贫穷圈定的限制,却忍不住颤栗。
强行不让自己表现出不安,美树沙耶香扶着上条恭介在后院里散步,锻炼那些因为长时间卧床萎缩的肌肉。
qb确实能实现任何愿望,但愿望实现的方式和程度终究取决于魔法少女的资质,资质越低,实现的方式越偏离许愿者期望的方向,完成程度也越低。
因此即便美树沙耶香许愿上条恭介能够继续演奏,少年也只恢复了双手,对于音乐并不那么重要的双腿没有恢复如初,甚至因为肌肉萎缩比以前更加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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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就算坐在轮椅上也能演奏小提琴,不是吗?
好在上条恭介的腿还有恢复的余地,只要稳定地给于刺激,这些萎缩的肌肉还有恢复的可能性,这也是他们在后院散步的原因。
美树沙耶香终究还是希望恋人有一天能自己站在舞台上,在万众瞩目间挺拔地奏乐,尽情发挥那惊人的才艺和天赋。
但因为某人惊呼恫吓的告诫,此刻上条恭介有些没精打采,像是蔫了的坟头草,再也没有五丈高。
他本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这份奇迹,无耻地把对美树沙耶香恶语相向的记忆隐藏,但冯世的话让他没办法装傻。
只要看到美树沙耶香的关切的神情,他就会感到难以言喻的愧疚,以及深深的恐慌。
那种叫魔女的怪物到底有多少?他又多少次和那些恐怖的怪物擦肩而过?
只要想到这些,上条恭介就一阵背脊发寒。
俗世的力量无法带给他任何保护,他唯一能依靠的只有美树沙耶香。
直到此时,上条恭介才发现他和美树沙耶香的关系如此脆弱,仅仅取决于美树沙耶香对他单方面好感。
如果有一天美树沙耶香厌倦了,选择离他而去,甚至更进一步,取回她的愿望,那么……
轻轻抚摸痊愈的左手,上条恭介面色发白。
不要!他已经受够了无法演奏小提琴的日子!
他绝对不要回到那恐怖的悲惨中!绝对不要!
上条恭介毫不掩饰的神情吸引了美树沙耶香的注意,女孩侧过脸,不安地问“你怎么了?是太累了吗?”
“是,额,不是,我没事的。”
被美树沙耶香突然这么一问,上条恭介慌乱地回答,但在少女敏锐的直觉面前,这就是可疑的信号。
美树沙耶香扶上条恭介坐下,然后按住他的肩膀,直视少年的双眼:“你真的没事吗?如果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说,我会保护你的。”
上条恭介喉头滚动。
他不知道该不该把冯世的事情告诉美树沙耶香,毕竟冯世的说辞在他看来隐喻冯世和美树沙耶香有较为密切的关系,说不定双方是并肩战斗的伙伴。
如果全盘托出,美树沙耶香会不会厌恶自己?
但在少女灼灼的视线下,上条恭介还是可耻的怂了,目光躲闪地将那天发生的事情告诉美树沙耶香。
为了避免招致美树沙耶香的厌恶,上条恭介尽可能美化自己的形象,把自己描述得极为无辜,突出冯世的凶恶。
于是事情微妙地改变了性质,从警示变成了恫吓,虽然仅仅从冯世的做法确实让两者的界线很模糊。
基于过去的经历,美树沙耶香相信了恋人的说法,进而升起强烈的愤怒。
这是警告吧?这绝对是警告吧?!
真是令人作呕!
竟然对普通人下手,有什么事情有本事冲她来啊!
强忍怒火,美树沙耶香提前结束和恋人的约会,将上条恭介送回房间,快步离开上条宅,来到无人的地方,拿出手机,拨通冯世的电话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那边传来觥筹交错的喧闹,紧接着一个痞痞的声音突然出现:“啊啊啊!这真是太棒了!跟着你混果然没错!乌奴奴!”
“你满意就好,等一下,我先接个电话。”
冯世说完,声音忽然变大,大约是靠近听筒:“喂?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