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知道今日这局是为自己设的,一边是对她多有宠爱的太上皇,一边是她的朋友们。
许长宁垂眸摸了摸肚子,从靴子里拔出一柄软剑,在严公公担忧的目光下:“公公,我们得冲出去,她们想杀我定是对太上皇做了什么,若是回去晚了我担心太上皇……”
严公公是个阉人,素来清醒,和身边人没什么交情,可自打长宁郡主来了京城,总是对他以礼相待,回回送东西给太上皇时总有他的一份,还给他把脉,看出他有腿疾还不顾身份给他针灸,他知道郡主配的药是最好的,因为他的腿疾好久没犯了,精神头也越来越好,那日太上皇还夸他头发比以前黑了呢。
逾越的说,一生注定无子的严公公早就在心里把长宁郡主当成了自家孙女,她和别人不一样,不是因为他的身份对他好,就连他手底下的那些个小太监,说起这位郡主双眼那也是放光的。
他的眼神落在她的肚子上,良久才艰涩开口:“郡主,你还怀着身子。”
他抬头看着她,在她惊异的目光下吐出一句:“得先保重自己啊。”
许长宁眸光闪烁,她定定望着严公公许久,忽然笑了:“我知道,谢谢公公关心。”
外面厮杀声惊叫声不断,从马车里醒过来的邓今仪听到外头的动静吓得缩成一团,鼻青脸肿的盛兆也是上下牙齿打着冷颤,厮杀声好似近了些,盛兆灵光一闪,准备下马车时看到邓今仪他目光沉沉,刚才她对柳诚之说的话他都听到了,他呼出一口气:“今仪,我们得去皇子妃身边,她们身边侍卫众多。”
邓今仪直起身子:“侯爷说得对。”
二人颤颤巍巍的下了马车,盛府侍卫抵挡着贼人刺来的刀剑,他们借着空挡努力往前方的马车凑过去,可那黑衣人不知是否看到了二人鬼鬼祟祟的身影,看出他们不会武,朝着这边的袭击逐渐增加。
皇子妃们的马车还在前头,平日里走两步就到的位置如今却寸步难行,邓今仪害怕的紧紧拽着盛兆的衣袖,在看到一道白光袭来时她惊叫一声:“侯爷小心。”
马儿们本就因为这场变故躁动不安,邓今仪尖锐的叫声更是激的它们来回拨动着马蹄,李婉扶着晃动的车厢,窗外传来裴念的声音:“嫂嫂可有事?”
李婉缓了缓心神:“我没事。”
腾出手摸了摸刚才撞到车厢的额角,指尖湿漉漉的。她咬牙掏出帕子捂住伤口不让自己痛呼出声,这个时候不能让她们分神,因为马车的晃动座凳底下一物滚了出来,她低头看去,是一副弓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