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儿她爹去年春闱独自一人进京赶考,之后便没了消息,家中婆母因着迟迟等不来孩子爹的消息,积郁成疾,去年冬天便病逝了。
可怜的妞儿从出生就没见过她爹,所以,我就想着带娃儿去京城找她爹,是死是活总归要弄清楚。”
说完,她摸了摸妞儿猫儿般大小的脸蛋,一脸自责道:“也怪我大意,没有照顾好妞儿,让妞儿在船上吹着了风,染了风寒。
而我身上的银子全用来买船票了,没有银钱给妞儿在码头药铺抓药,所以只能抱着妞儿继续赶路,想着进京后如果能找到孩子她爹,就让孩子她爹带我们去找大夫。”
“婶子,对不起,我...”
清芝没想到自己无意的问话竟触碰到了别人的伤疤,一时内疚得不知如何是好。
“没事。”玉娘抬手将脸上的泪水擦掉,又轻声道:“其实我心里早有准备了,那戏文里的穷酸秀才高中后抛弃糟糠妻的戏码我也知道,不过是想求个明白罢了。”
清荷跟清芝两个小丫头也不知该如何劝慰,便也沉默了下来,林书月则望着窗外不知在想着什么。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落日已经完全藏了起来,天边只能看到一抹绚丽的余晖。
随着余晖的消散,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车厢里也点起了油灯。
青盛小心翼翼的赶着马车继续前行,在天色彻底黑下来之际,马车来到一处垭口。
垭口两侧是由各种奇形怪状的岩石堆积成的小山坡,形态各异的岩石在夜色中显得有些狰狞,好似那张牙舞爪的怪兽在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
青盛握着缰绳的手一紧,这便是茶馆老板娘所说的矮岩坡吧,果然渗人的很。
“驾!”
他手中的鞭子在狠狠抽在马的屁股上,马儿吃痛嘶鸣,撒开蹄子往前奔。
就在这时,车厢里本还在昏睡的妞儿突然大哭。
“哇...哇...”
孩子的哭声骤然响起,在这片寂静的矮岩坡中显得格外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