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扶风和范镇雄也是颇感意外,面面相觑,一脸茫然。
露五渊微笑道:“你们别觉得惊讶,因为我之前就认识这个太后,她可能是想找我进去叙叙旧!”
李扶风愣了愣后苦笑道:“原来如此,不过现在这个时候似乎不是叙旧的好时候吧!”
露五渊笑了笑道:“兄弟放心,我进去应付她几句就借口走人,主要目的还是探探宫中路线和情形,为明日救人做充足准备!”
李扶风略作思索后点头道:“这样也行,不过宫中宫禁重重,兄弟可要小心从事!”
露五渊怡然笑道:“放心吧,我现在是神威大将军,又有太后这张虎皮做大旗,应该足以应对!”
李扶风咧嘴笑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露五渊略加收拾后,再吩咐了几句,便辞别两位兄弟,走向大宅院的大门口。
出了小别院的门,便闻听后院马厩里传来一声亲切的马嘶声,正是马三感觉到自己的气息后在呼唤自己,他内心涌起一股温馨祥和的感觉,不由自主自大院后门门洞钻过去,跑到后院的马厩里,一个中年仆役正在给马三的食槽里添加草料,看到他后连忙束手恭立一侧,口中唤着“神威大将军好!”,露五渊朝他点点头,便抱着马三的头亲昵地蹭了蹭,马三的眼睛里射出温和的光,用脑袋拱了拱他的脖子。
露五渊亲昵地说:“老三,我要去一趟皇宫,皇宫里头规矩太多,没有皇帝的恩赏,是不能跑马的,这次就不带你去了,你在家好好呆着,等我回来啊!”
马三嘴里就呜呜呜响个不停,象是在回应他的话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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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那仆役眼里全是惊奇的神色。
露五渊微微一笑,对仆役和声道:
“大叔,这马儿是我的好兄弟,麻烦您一定帮我照顾好他啊!”
那仆役几曾听闻过如此大的官尊称他大叔的,顿时惊得脸色都变了,一个劲地点头哈腰,诚惶诚恐道:
“大将军放心,大将军放心!”
露五渊对仆役温和地笑笑,再望了望马三恋恋不舍的眼神,毅然转身去了。
来到大宅子门口,魏如海和两个随从正站在两辆气派的皇家马车旁垂手恭候着他,此时夜幕已完全降临,天上的月亮气也很稀薄,天色是黯淡的,但这两辆马车则金光闪闪、大放光芒,显出无比华贵的气息。
魏大人满脸媚笑地要搀扶露五渊上车,露五渊摆了摆手,轻松一跃上了马车。自从推云凝烟神功有了进展后,他的轻身功夫似乎也长进了不少。
魏大人讪讪地指挥两个手下上了另一辆马车,发出出发指令,随着御者的一声吆喝,马蹄声声,缓缓向着宫城城门驶去。
这里本就靠近宫城,因此行程并不远,出了巷口,往右拐过一条大道,便到了护城河边,自护城河一座桥段过去,便是一座巍峨的宫门,宫门匾额高挂、华灯闪耀,匾额上书写三个流光溢彩的烫金大字“西华门”。
原来这是要从故宫的西门进入,一般来说,如果皇帝召见朝臣,应该是要从正门午门处进入才对,看来温丝羽找他不是公事了!
露五渊心里嘀咕着,西华门已门洞大开,马车顺势进入,毫不迟延,有司礼监太监头子领路,实在是一路绿灯,畅通无阻。
进了西华门,沿着城墙有一条马道,马车顺着马道驶了一会,魏如海就招呼着露五渊下了车,让两个小太监将马车继续送入御马监马厩场,自个便领着露五渊在煌煌森森的紫禁城里行走起来。
露五渊在中国时去过故宫,但那时是以一种参观博物馆的心态在游走,感受到的无非是故宫层层叠叠的浩大古建筑群,与一大堆心境闲适恬淡的游人一起将几百年前的古朴气息再咀嚼一番,此外并无太多感触。可如今真地如同置身于几百年前的社会文化生活当中,那感觉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身边的太监,便道上随处可见的巡逻侍卫,远处近处殿堂里婆娑的人影,或明或暗的宫灯,带着鲜活生活气息的黄琉璃瓦片,玲珑精致的斗拱飞蓬,所有的古人古物都如同复活过来,那么栩栩如生地围布在他方圆数里的范围内,在他心头激荡出一种历史的穿透感,同时也在他心头布满一股浩瀚的忧伤,这看起来是个多么森严壁垒的城堡,却总是在历史的长河中风雨飘摇,根源是什么呢?或许根源就在于它过于森严,将自己和人民群众完全隔离开来。
近距离感受这座面临战火却屋宇连绵、灯火辉煌的凛然宫城,露五渊不由自主地抚今追昔、浮思联翩,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魏如海在回廊庑道里穿插来去,随处都有见到太监后打招呼请安的声音,或许这期间也有跟他露五渊打招呼的,不过他神思恍惚之下也懒得理会了。
这紫禁城确实是大,大概得走了一盏热茶时分,魏大人才领着露五渊进了一个狭长的广场,在一座金碧辉煌的殿宇式大门处立定,在门廊里高挑的宫灯照耀下,清晰可见大门上一块金色匾额,上书“慈宁门”三个端丽而严整的大字,而大门下边的根基则是汉白玉须弥座,往前延伸出规整方正的三阶台阶,台阶当中铺龙凤御路石,台阶前左右广场处则陈列铜鎏金瑞兽各1樽,看起来威武气派,顿使整座大门呈现出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仪来。
境由心生,若非里边的主人从容自若、临危不乱,想必这大门处的风物也流露不出这样的气势来。露五渊心中感慨着,不由对温丝羽又多了一份敬仰。
魏如海临门而立,举手敲门数下,沙哑着嗓子低呼道:
“碧桃小姐姐,我已将神威大将军带来,请禀告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