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聿滚动喉结,眸色更是深沉,他压抑着内心的躁动,收回了手,低哑道:“睡吧,明日还要开笔祭祀。”
灼染乖巧如猫的嗯了一声,紧紧的黏着他。
“阿灼……”
“夫君……”
静谧时,异口同声。
小主,
灼染仰着脸,和李聿相觑。
“夫君先说。”灼染眉眼弯弯,推了推他,笑的甜蜜。
就着忽明忽暗的宫灯,李聿眼中荡满无尽的宠溺,更透深情厚爱。为她轻抿乌发,慢条斯理的开口:“过了上元灯节,陪朕西狩。”
灼染看着他,粲然的乌眸微黯些许:“为何西狩,可是与疆土纷争有关?”
“别多虑,就想带你出去散散心。”李聿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灼染莞尔,搂着他优雅的脖颈,幸福打趣道:“到时候阿灼会迷路,夫君万万不能把阿灼弄丢了。”
李聿倏然攫紧她的腰肢儿,揉她入骨,极其肯定的道:“为夫不会弄丢阿灼,绝无可能!”
灼染笑了,心中却是一片寒凉。
躺在李聿怀中又迷迷瞪瞪的睡了一会儿,李聿又早早的醒来,为新年祭祀大典而提前做准备。
宫廷中的繁文缛礼在新年第一日发挥的淋漓尽致,朝贺,受拜,设家宴,外藩宴,群臣宴,灼染随同李聿面面俱到,一丝不苟的完成,忙的都来不及疲累。
到了夜晚回椒房殿后,再无心情洗浴,倒头便睡了。
这一晚,李聿去了思夷宫。
到了第二日午时,灼染与迟婳,颜冉以及窦清窈等人在椒房殿内清谈,刚由美人晋升为充仪的乔氏在一旁不时插上一句。
陈婕妤插不上话,只能闷头拿着果子吃。
其余后妃你一言我一语,交头接耳,笑语不断。
气氛融洽,场面温馨。
直到李聿来了椒房殿,便破坏了这一切。
李聿遣退了迟婳等人,直接问灼染为何要阻止长意去思夷宫请安。
灼染不用猜也知道,定是夷女昨夜在他耳边刮了枕头风。
“长意年小不知事,去思夷宫请安总是惹的贵妃不悦,实在需要管教一番,臣妾想暂时让长意与贵妃分开一段时日,再对其循循善诱,让他明白一些母子相处的道理。”
字字为长意好,句句都在为母子二人增进感情,让李聿无法反驳。
李聿沉着脸,阴重眸光柔和些许。
“如此,有劳皇后。”
“为陛下教导皇子,是臣妾应尽的义务。”灼染福身,容色静婉。
灼染自然不会大说空话,很快就付诸行动,以通俗易懂的方法使得长意明白一些道理。让他在夷女面前学会孝顺,即便心中多么的排斥她,也不能惹她不快,因为夷女是他的生母。
长意看着灼染,稚嫩的说不想要生母,只要长安妈妈。
灼染掩嘴轻笑,心里头暖暖的,抱着长意坐在绿意掩映的秋千上:“你心里可以这样想,但是不能在贵妃面前这么说,你要学会掩藏自己的情绪,让她无可挑剔,找不出一丝错处。”
如此一来,长意也就少些伤害。
“长大了,长意要把她赶走……”长意说完,捏着肉乎乎的拳头,朝空气挥一下。
“等长大了,自己就可以做主了。”灼染抚摸着长意毛绒绒的乌发,满眼的疼爱。
阳光充裕,洒照在摇晃的绿意中,斑驳陆离,光影婆娑中皆是岁月静好。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了过来,伴随着凌乱的步伐由远及近。
“贵妃娘娘,容奴婢先通禀皇……”
“不必了,本宫看自己的孩子,还需要通禀吗?”
夷染打断了采薇的话,一袭凤穿牡丹的曳地华裳,姿态翩跹的穿过一片绿植,来到了秋千旁。见灼染正抱着长意说说笑笑,腹腔内的大火再次如飓风过境一样吞噬着她。
打着教导的幌子与她争夺长意,偏李聿由着这贱人逞性妄为!
只要她活一日,这贱人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