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云明显感觉白母藏在袖子里的手指掐得更紧。
可声音依旧清淡,听不出喜怒:“并州、平城、江州……都不是富庶的地方,哪怕是边疆的济世堂,都要比这里要好吧!”
边疆征战不休,将士们受伤后要用的药材,大多都是官府直接采购运过去。
若是平常有些小伤倒也能够应付,但若是真的打起来,药材供应不及时,军队是可以直接去附近的药材铺子收购的。
那里的济世堂,就像是军队的后勤保障,不愁草药卖不出去。
相反,但是距离边疆有些距离的城池,生活本来就不富裕,看病更是难得。
这样简单的道理,江父哪儿能不懂:“慧娘说的不错,你的祖父这是怕我挡了你二叔的路啊!”
他又摇头叹气,跟之前相比,多了些失望和无奈。
白母也听出他的言外之意道:“这是那女人的把戏吧!你早就放弃家主的争夺,她儿子的家主位是迟早的事,可江家的家产还没有划分,这是用三个州府的济世堂让你彻底退出家产的争夺。”
白青云还是听见了白母小声的呢喃:打发叫花子呢!
江父惨然一笑,可不就是打发叫花子嘛!
不过他也不在乎了:“你久居乡野不知朝局,如今二公主和三皇子争的厉害,我辞官带你娘离开京都,反倒是好事。”
“三个州府的济世堂虽没有其他的收入高,但只有我跟你娘两个人,怎么也够了。”
“你刚问我打算,可是为爹找了个营生?”
江父笑眯眯的问道,似乎刚刚那个对父亲失望的人不是他,一如往常的问道。
白母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她以为自己逃出来,父亲母亲没有她这个拖油瓶,可以稍微过的好一些。
不用应付那些上门提亲的权贵,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女儿受了二房多少委屈。
父亲上衙下衙,回来还能跟母亲相濡以沫,平淡些过日子。
哪怕继祖母再怎么磋磨,只要父亲的官身在一日,祖父就不会轻易忽视大儿子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