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道:“既是团圆宴,自当各回各家。”
华扬欲言又止:“殿下,您真的与那云姑娘……”
赵玦眨了眨眼,称呼他的表字:
“少陵在说什么,何来姓云的姑娘?”
华扬挡在他身前,直言不讳:
“殿下走到今日不容易,应当爱惜自己的羽毛。”
“她不仅与云峥纠缠不清,更曾是雍王正妻,在世人心中她已经是个亡人,若带回京城必掀起轩然大波,殿下当真要为了她……”
赵玦看着他,辨不出喜怒:
“哦,你说这个人我有点印象,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你见到她的亡魂了?”
“……殿下!”
赵玦顿时冷了脸:“少闵说还想继续行医、悬壶济世,王府将来还是由你继承。”
“你身份尊贵又立新功,乃是我的左膀右臂,前途不可限量,我看闻家小姐的门户着实低了,配不上你,不如你与她退了婚,另寻一位贵女?”
他对华家人向来亲和,但不代表他真的没脾气。
华扬顿时大惊:“属下与闻小姐两情相悦,不敢辜负,请殿下息怒。”
“是啊,”赵玦拍拍他的肩:“我都不干涉你的婚事,你却想干涉我的?”
他还顾念着从前情分,称我而不是孤。
华扬却十分坚持:“这不一样,闻小姐家世清白,柔婉坚韧,但云姑娘……”
“华扬。”
他的声音完全冷下来:“既然闻小姐是如此不可多得的女子,放弃与闻小姐的婚事吧,送她做我的侧妃。”
华扬瞳孔急剧缩小,双膝下跪:“殿下!”
赵玦双手负在身后:“我若强娶你的女人,你能反抗吗?她当初就跟闻小姐一样,身不由己,这难道是那些女人的错?”
“男子汉顶天立地当心怀天下,你若闲得没事做随便指个地方我送你去,困苦百姓千千万,任何地方都能让你大展拳脚,别只盯着一个弱女子的过去。”
他几乎是拂袖而去,留华扬跪在那里。
回到枣园,他还有些气闷,下了马车在枣树下站了一会儿才进门。
荷叔带着下人为他接风洗尘,积年老仆混浊的独眼里含着泪。
赵玦温和的视线扫过众人:“我平安无事,这段时间你们还好吗?”
荷叔等人全是先太后给他的人,对他感情极深,也绝对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