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谁绑了纵火的下人非要福寿堂给个交代?
老夫人手一颤,很快稳住:“峥儿,你果真如此想?”
云峥这才款款行礼,站直腰身后道:“那要不然呢?
云枝不过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就算郡主进门也不过做个妾,侯府随便一个角落就能安置,母亲为何就是容不下她?”
张氏气极:“你也知道她登不得台面,作何放在你自己房里?
你瞧瞧现在为了她三番五次忤逆我,这是对通房的态度?”
云峥缓缓转过头,面容极淡:“母亲,她好歹也是幻儿的救命恩人……”
张氏气个倒仰!
“当初是她不过一个刚出生的婴孩,是我想出与幻儿调换的法子,她算哪门子的救命恩人?
小主,
我薄待她了吗?这些年锦衣玉食的供着她还有错了?
难道要任由她跟那对穷鬼父母一样做个农户,遇到饥荒不知流浪到哪里才对得起她?
我们好吃好喝供着她,可她呢?”
“峥儿!”她潸然泪下:“你明年春闱下考场,现在最是不能分心,你听娘的,把她赶走,等考取了功名,把郡主好好迎进门,再抬多少美妾娘都不拦你,成不成?”
“不行!”云峥依旧面不改色,淡淡道:“我就要云枝,还没玩儿够,母亲,我就要她!”
张氏倒吸一口凉气。
老夫人心思来来回回翻滚。
云峥正在气头上,眼睁睁看着才睡了几天的通房那凄惨样儿,这时候确实不容易丢开手。
他如此冷静,言辞之间视云枝为玩物,并不似因情堕志之辈。
看来,眼目前还是顺着他为好。
她上前挤开怔愣的儿媳:“峥儿啊,你娘想岔了,听祖母说。
这次是祖母糊涂,我不该动那孩子,祖母向你保证,以后绝不再为难她,但你要把心思放在功课上成不成?
你也知道她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对你以后出仕毫无助益,你宠她可以但不能忘了你的抱负,更不能得罪了成王和郡主,知道吗?”
云峥松了口气。
府里现在是母亲做主,但大事上祖母有一锤定音的权利。
“孙儿知道的祖母。”
张氏又要插嘴,被婆婆死死抓住手腕。
“那成,给那孩子好好治伤,外头那几个下人就交给你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