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清晨的阳光从窗外斜斜地照进来,洒满一室温柔。
即使已经过去二十年,那种直刺灵魂的痛感依然无比真实,江妍微微动了动睫毛,蹙了蹙好看的眉,不知是该怪昨天熬夜复盘手术太兴奋,还是该怪兴奋过了头导致的失眠。
“啊……”
她机械地坐直身体,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的粉红色,乌黑的秀发散落在身前,酥胸半掩,两节玉臂轻轻舒展,伸了个长长的懒腰,睡裙下的身材纤纤,凹凸玲珑。
缓了两秒,美眸半睁,江妍伸手拿过床头的闹钟。
下一秒,她一骨碌从床上滚下来,“糟了,来不及了!”
江妍迅速穿好衣服,冲进卫生间,简单洗漱一番,抓起餐桌上的面包胡乱吃了两口,急吼吼地出了门。
“呼!还好来得及。”上了公交车,江妍抬手看了看时间,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还没到早高峰,车上的人并不多,江妍随便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平心静气,闭目养神。
梦与现实最大的不同,就是无论梦中的场景多么真实,人们终究知道那是假的;而现实无论多么匪夷所思、光怪陆离,无论是否能够接受,它都是实实在在发生过或正在发生的。
二十年,对于耄耋老人来说,仅仅是他人生的四分之一或更少,而对于24岁的江妍,二十年,几乎是她生命的全部。
4岁以前的记忆几乎是空白的,江妍自己也不确定梦中的场景到底是她幻想出来还是残留在她潜意识里的真实画面,她唯一能确定的只有那阵尖锐无比的刺痛和清醒后自己身体的变化。
迎着阳光,不难看出江妍右眼瞳孔是淡淡的乌金色,而她的左眼,是正常的黑棕色。不单单是颜色的变化,在那之后,她的右眼就像是安装了一个自动对焦的高倍镜头,能把视线所及的事物拉近,放大,无比清晰地展现在眼前。
起初小江妍并不适应这种改变,眼睛的情况也不稳定,时不时地会把远处的景象突然拉近,吓得她哇哇大哭,小手挡在右眼前怎么也不肯放下。
她曾多次追问妈妈原因,可妈妈却总是讳莫如深,告诉她等她长大了自会清楚,并且叮嘱她千万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
几年之后,她开始慢慢接受自己的不同,并试着用意识操纵这只眼睛,熟练掌控后,想用变用,不想用时与正常眼睛一般无二。
不过江妍始终抗拒使用这种特殊的能力,因为它伴随着幼年时那一段痛苦的回忆,心理上地逃避最终导致行为上地刻意躲避。
自己好像只鸵鸟,江妍唇角微弯,没有笑意,只有深深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