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这样说,冬巳不禁有些好奇,不过一日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有个人……他邀我跟他走。”
她突然一笑,像是解脱般松了口气。
“是,是昨日让姑娘神色大变的那人么?姑娘,你可要想好,咱们南楼出去的人,多是做不了正妻,到时委屈的还是姑娘。”
“我没想做什么正妻,只是有个我找了很久的人,他突然出现了,还邀我跟他走……我就想跟着他,住山洞,睡草堆,食野兔,我只是想这样跟着他。”
冬巳看她面带微微笑意,似在回忆,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这些年,见到的不是她一个人独处冷漠的样子,便是约见客人时,闲散不达眼底的笑,现如今这样子,倒是从未见过。冬巳看在眼里,不禁有些担忧,但看她眼中带着期待,便也不好再多问,只是由着她自说自话,絮絮叨叨。
“那姑娘便去吧!只是……若是以后过的不随意了,记得给我来信。”
冬巳看她良久,知道她心意已决,也只能随她心意。
三日,眨眼便过去了,这三日,冬巳还想着替她收拾些细软衣物什么,但她倒好,一件也不带。
“冬巳,我想抛弃这十年来所有的一切,这些东西,一件都不想带走。”
今日日光大好,许久不出城了,城外生机盎然,她少见的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衣衫,是极为普通的样式,又戴了一顶白色的帷帽,将夏日的凉风都遮在了薄纱外。
旁边是早已准备好的马车,前面则是那天所见的穿了棕色皮革护甲衣服的三个男子,一个络腮胡,一个十分粗壮,剩下一个冠发高束,身姿挺拔,侧脸有一道不大不小的疤,冬巳看了看他,想说什么又没说,最后扶着她上了马车。
“望你来日与有心人长相厮守,若是不随意,那我便来接你。”
“今日以后,我会时时期盼见你,但也期盼不见你。”
她伸手摸了摸冬巳额前凌乱的碎发,明明是个还未长大的孩子,可是照顾她的却是她。
车马渐行渐远,她向后看了看,冬巳依然站着,隔的远了,竟有些陌生,回头,前方是高大的背影,后方则是旧人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