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说的她,到底是谁?”
曾在她口中多次听到她,可冬巳却从来不知道她是谁,为何如此关心她。
四夕看了眼她,也不再说话,起身开了门便出去了。
“你今日怎么有空过来,这许久不来了,莫非是那个丫头出了什么事?”
南楼后院少有人去,但环境却清幽安静,四夕推开其中一间房子的门,跨了进去。
“对,我今日是来同你说说冬巳的事,我按你意愿问了她的意思,但她却不想,只想做个南楼的姑娘,这许多年,把她带在我身边,也不知是害了她,还是帮了她。”
她坐下来,动作娴熟的拨了拨锅炉里的火。
“你还是这样畏寒,这么多年了。”
火炉边,一个衣着朴素简单,但却眉目间略有英气的妇人摸了摸她的手,语气中带了些疼惜。
“那你还要替她寻个好人家吗?”
四夕搓了搓手,看着她的眼睛问道。
“……确实她执意如此,那便由她吧!反正我这个娘亲当的,这么多年,也没认过她,无权过多干涉她的决定。”
妇人沉吟半晌,叹了口气。
九年前,四夕的伤病还未好,每隔几日,都要去城外的张郎中家瞧一瞧,那日瞧完病,正打算返回,却听到隐隐有女孩子的哭声,下车查看时,发现冬巳当时卧在雪堆后面,身上脸上都是冻伤,人也已神志不清,只断断续续的小声抽噎。虽然平时也见过血腥残忍的场面,但对面一个即将冻死的女孩子,她还是没忍住将她捡了回来,当时正值冬季巳时,于是给她取名冬巳,此时,她不过七岁而已。后来,又有一日,她出城去瞧病,遇见了一个满身脏污的妇人,大冬天的,脸上竟还有道可怖的伤疤,正在往外在渗着血水,她于心不忍,于是又捡了回来,后来养好了伤才知道,她本是和丈夫带着女儿出来做生意,但途中丈夫看上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便打算休了她,她不同意,他便将她打伤了,还将她们母子二人赶了出来,后来途中又遭遇了山匪,自此,两人便失了联系。
听到这里,四夕想起前些日子捡的小女孩,连忙带了她去看,但可惜的是,女孩子受了刺激,已记不得多少事情了,况且,她目前面容如此,见了她,只是吓得她哭了一场,哪里还记得这个面容可怖的妇人是她的娘亲,于是,她便也没再提,只是默默的每日去看一看冬巳,如此。坚持了九年,坚持到了她来找她商量给她寻户好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