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张脆弱精美至极的脸，雌雄莫辨，像一只精灵像幽魂，没有一丝人气，倒像是一张面具，堪比半兽人的美貌，眉心一个篆书的“月”字。

只是他眼角下垂，眼神平静，悲伤闷郁，好像随时都能掉下泪来一样。

他让心生善良的人怜悯，让暴躁的人更想蹂躏。

这种被人极度影响心情的感觉，实在是太怪异了，林娇娇心中警铃大作，想要摆脱，却发现自己一时间竟然无法挣脱。

她突然看见对方对她微微一笑，随后朝她伸起手，嘴角蠕动无声之间发出了一个“来”字。

那一瞬间，山河寂静无声，林娇娇的腿脚就像被控制了一样，须臾间就到了他的身边。

“乖。”

那人伸出手像一个长辈一样摸着林娇娇的头顶。

只那一瞬间，所有的痛苦害怕烦恼纠结挣扎都离她而去，她的内心忽然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宁静，无欲无求。

清澈的眼泪顺着脸颊滑下。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落泪，觉得自己好像恍惚之中，忘记了很多事情。

“好孩子。”

“你的精神体非常强大。”

“留在这里吧。”

既然来了，就留在这里吧……

不要试图改变命运，这个世界已无神明，这片大陆已经被神抛弃。

林娇娇抬头虔诚地望着那双悲伤忧郁的眼睛。

“这里会有你想要的一切。”

她想要的是什么？

是什么？

林娇娇脑袋有点疼，越想越疼：“也包……括你吗？”

她实在太孤独了。

这里好像只有他们两个人。

金发的青年柔和地笑着，眼角划出厌弃鄙夷之色，用袖子帮林娇娇擦拭脸颊的泪珠：“只要你留在这里，你想要的一切都会得到。”

她想要的是！

林娇娇：“我想成神，无所不能的神。”

脚踝的黑蛇印记忽然烫得吓人。

青年略微皱眉：“神也并非无所不能。”

既然并无所不能……

那还求个der！

“噗！”

林娇娇忽然一掌推开对方，倒退七八米，眼神一片清明，哪里还有半分迷茫。

林娇娇的右手上燃烧着熊熊烈火：“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