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的一幕让他有些意外,以至于把钥匙放在台面上都几乎轻得没有声音。
女人穿着简单的毛衣和牛仔裤,面向沙发里侧蜷曲着睡觉,腰间有很明显的半月轮廓,又细又薄。
盘起的秀发散落了三两缕从后颈滑进后背,淹没在毛衣领口处。
他视线从沈满知腰间后移,只只保持着和女人一样的姿势贴在她的背后,毛茸茸地炸开一圈的长毛。
秦宴风回房间拿了一张薄毯出来,提溜着只只放到一边,把薄毯搭在女人身上。
见沈满知没动静,他便回过身,只只拉长身子伸了个懒腰,张开大嘴打了个哈欠,原本要舔毛的脑袋愣住,带着疑惑的眼神歪头和主人对视。
秦宴风抱走只只往书房走,竖起手指抵在嘴边示意怀里的猫别开口。
他在书桌前坐下,打开电脑接通了视频。
只只乖巧地趴在男人的长腿上,主动蹭着那只盖在脑袋上敷衍的大手。
视频那头是个年轻的男子,手边摆着很厚的一本书,钢笔插在上衣的口袋里,靠着身后的椅背,低头翻着一些资料。
“昨晚夏如宾的车祸,前一天晚上就有一伙可疑的人在周围打探,说深一点,”易文疏抬眸,深蓝色的眼底晦暗不明,“是在制造现场。”
“制造的现场结合夏如宾的车祸事故,我有点印象,但不能很确定,所以我回国调了一份档案,很巧的是,这件案子我们都很熟悉。”
易文疏没再说话,在调到档案后,他联系两件事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
秦宴风手中握着六棱角的玻璃杯,转了两圈,沿着只只的背脊往下顺毛,微微抬眼,明白他的意思,“G216新国道还没完全开通的时候……两年前的重要人质?”
“对,也是我们在暗中探查时遇到的那场反杀。”
易文疏说到这儿的时候,难得笑了下。
在那场预谋已久的暗杀中,那个所谓的重要人质,在只有一个队友来救援的情况下,玩了一手漂亮的逃脱。
两年前,两人得知G216旧国道的异样,亲自去那边找了一处观测点。
凌晨四点左右,一辆黑色皮卡在外省开往槐城方向的高速上飞驰,因为才入夏,一望无垠的天际下万点繁星。
在快接近事故地点时,皮卡减了速,可能是考虑到马上要经过转弯事故易发路口。
司机很正常的思路,过了转弯口就要加速,谁知还没提速,便和对面没有开车灯的小车同道对向相撞。
司机打了一半的方向盘,想不要命似的,用另一半车身直直撞向对面的车。
在撞翻那辆车后,皮卡沿着高速边缘滑行了一段后熄火,司机好像显得特别冷静,闪开车灯就要启动车子。
高速路外的荒草中窜出来二十多个人,绳索和铁钩如野草成精般钻出来,迅速地控制住皮卡。
现场就是出警后目睹的全场,当时的监控正在维修中,除了参与事件的人,没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他们两个离得远,限制视野范围的望远镜只能看到皮卡驾驶座的人戴着连衣帽和黑色口罩,用力推开车门弯腰越过偷袭者的刀刃。
视野到这儿已经模糊了,人太多,纠缠在一起,夜色又浓,只能隐约看到其中灵活的影子游刃有余地避开所有伤害。
当然,所有的现象只是他们地猜测,至于皮卡司机是不是真的反应不及就撞了上去,或者是故意撞上去的,他们无从知晓。
大概几分钟后,一辆黑色小车出现在这条高速路上,秦宴风眉梢一挑。
在经过混乱的现场时,小车灵活移位,巧妙地错开停在道路上被撞击惨重的车辆,直接撞飞几个纠缠的人。
就一霎那的时间,那只露一双眼的人,拉着车门跳跃起抬腿绞住一人的脑袋后翻身,双手抓上车子的顶檐,轻松的从窗口跃进车里。
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又利落。
秦宴风拿着望远镜的视野里,看到那人纵身一跃时,露出了一截雪白的腰线。
没有任何损失下,能在一场有计划的谋杀中快速且不费枪弹的逃生,他记得易文疏说了句什么,腰好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