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哉……’
他心底一阵嘀咕,余光看到一只平平无奇小麻雀立在院墙上,一双雀眼深邃不见底,正盯着自己。
“公公?何故发怒啊?”
管事的一脸懵懂,打着小心冲太监问道。
“额……”
“郑公公,后头让你即刻过去一趟。”
郑太监正在发愣,身后另一方向又有一小太监边跑边喊。
“后头是谁叫咱家?”
郑太监缓过神儿后随口问了一句。
“呼……呼……是,是云姐儿屋里的令哩。”
郑太监闻听云姐儿二字,当即扔下旁人不管转身便走,刚走两步,又回头点指管事的道:
“等我回来再收拾你们。”
旁边小太监还要上前搀着他,也被他轰开:
“去,莫再扶我,你先去教习那戏班子礼仪,待会回来我要考校,若有差池,先揭你的皮!”
一大一小两个太监朝着相反方向各自跑开,院墙上那只小麻雀也随即展翅飞去,只留下一脸懵懂又忐忑的管事,孤零零立在原地,心里一个劲的瞎嘀咕。
……
郑太监一路急行至王府后宫门口处,就遇到月云斋里的一个女使,递给他一块金色丝绢织就的小布袋子。
“内城已解了禁制,你即刻就带寿喜班到西山别苑,将此招文袋亲自递于王爷或郡主娘娘手中,切记,不见王爷或娘娘,不许露出此袋。”
“啊?姐姐怎知禁制已解?”
郑太监闻言惊奇问道。
“哼!咱们后头的消息多灵通,昨个儿晚间你还未回府之时,后头便知道内城出了事要宵禁哩,快别说这个了,速去准备,切莫误了时辰,对了,云姐儿还吩咐,见王爷与郡主娘娘之时,将那姓程的武生一并带上。”
“是……嗯?还要带那武生作甚?”
郑太监反应过来后,脱口又追问一句。
“云姐儿的令,哪个敢再多问去?照做就是了。”
女使瞧着年纪不大,对郑太监的语气倒也不客气,郑太监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连声称是。
接过招文袋,摸出里面有一软绵绵物件,似是一锦囊。
“喏!这是郡主令牌。”
女使再次将那块金色令牌递过来,郑太监知道要进西山别苑亲见郡主,非有此令牌不可,也一并双手恭敬接过揣起来。
刚欲转身回前院,郑太监止住身形踌躇一二后,小声冲女使问道:
“敢问姐姐,郡主娘娘小厨里的香盖绵冰,可还有剩些?”
女使也欲转身离去,见问后想了一想随口道:
“那东西放不得,就算之前郡主娘娘有剩的,经昨个儿晚上那么一闹,恐也被巡夜的太监嬷嬷们的偷吃掉了,早就没了。”
“那……专做香盖绵冰的秀儿姑娘呢?”
“秀儿也一并跟着娘娘去了别苑哩,你问这个作甚?”
“无事无事,只是偶然想起随口问问,我这就去前院安排戏班事宜,姐姐告退。”
郑太监施礼后,将招文袋与金牌仔细收好,转身而去。
立在高处枝头上的程羽沉吟一二后,也展翅向前院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