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羽笑骂道。
猫妖见程羽并未斥责她惹出这等是非,还有心与其打趣,当下心中即安。
其实她之前心中是有些底的,知道这位雀大仙亦是一嫉恶如仇之人,只是当真要面对程羽坦白之时,心中却又莫名心虚起来。
“那富户家长及将官尸首何在?”
“富户家长尸首被其家属领走处置,领头的两位将官尸首被官兵抢走,其余几个百夫长无人打理,被我……被我丢进龙相江内去了。”
小主,
程羽轻嗯一声,心说官兵若不将主将尸首抢回,逃回去也没好果子吃。
见程羽无心责怪于她,嘉菲渐渐又活泛起来,此时她才发觉程羽背后多出一副蟒皮剑鞘。
刚要伸手去摸,那剑连带着剑鞘一起轻颤一下,似是在警告一般,吓得嘉菲急忙缩回手去。
看动静,猫妖心知剑鞘内应是那把始终栓在程羽腕上的亮银宝剑,只是不知这剑鞘又有何玄机,因此对程羽好奇道:
“程兄这是哪里来的这般俊俏的剑鞘?”
程羽将这蟒皮剑鞘来历略讲一遍,听得猫妖心中咋舌:
乖乖,蛟龙泡酒暂且不说,这又拿蛟龙本相来做剑鞘……
这位雀大仙前世定是与蛟龙之属有仇吧。
二人正在闲聊之际,程羽耳中忽然听到一阵马蹄声,听声音来自于乾江府城方向,大概有二十来匹马,距此约摸着有七、八里地光景。
但令程羽意外的是,除去能听到二十余匹马的低鸣声之外,只有两人的喘气声是正常的,其余十几人呼吸绵长,平稳而轻微。
他冲猫妖使一个眼色,嘉菲心领神会,一个腾跃跳到码头旁一座三层高楼屋顶,举目向程羽所示方向看了一会儿,便匆匆跃回到程羽身边。
“那边厢有一小队人马向这边而来,来者你我皆认识,头上飘着一股紫气。”
“哦?”
程羽一挑眉,原来是微服出巡的那位殿下。
怪不得只能听到两人喘气声,那两人想必就是那位殿下及其身边的捧着熏香的童子,殿下身边的几位金吾卫都是有功法在身修士,其余的黑衣健仆也个个都是内家高手。
“走,我看那处挂着一副酒幌,你我先到楼上歇息歇息。”
程羽说完元神归位,向酒楼飞去。
……
满月高悬,两个黑衣健仆各骑一匹高头大马闯进渡口码头,在码头周围巡视一圈后,其中一个疾驰而去,另一个在码头附近开始仔细察看每门每户的情况。
但这二人明显肉眼凡胎,都未曾注意到在码头不远处的一座三层酒楼上,正有一位青衫“公子”匿在月光阴影内,从窗后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们更不可能看得到的,是这青衫“公子”肩头,立着一只普普通通的小麻雀,目光深邃地盯着下方。
又过一炷香的功夫,那一队人马终于来至码头边。
五位身着各色服饰的金吾卫校尉各自骑一匹高头大马,拱卫着一辆颇为宽敞的马车。
在这辆宽大马车后面,还跟有一辆小马车,小马车门窗紧闭,在其车帘门及窗口上各贴着一张黄符。
两辆马车的外围,则是十几个黑衣健仆前后簇拥着。
之前在望月楼受伤的那位,此时也跟在其中,看模样已经痊愈。
“殿下,那钱江府最新邸报虽称此处渡口被流寇洗劫,但还是殿下的情报更为准确,此处果然已是一座空镇,而且看情形倒并不像是流寇所为。”
宽敞马车中,殿下旁边的童子近身对其低声道。
那殿下只轻轻点下头,面无表情的轻声道:
“据邸报说,那群流寇中还有人会施邪法?”
童子闻言点头称是,殿下便不再说话,躺倒闭目休息不语。
童子撩开门帘环顾一圈码头后,抬手在侧前方的青衣金吾卫肩头轻轻一拍。
始终双目紧闭的青衣校尉回身抱拳称是,而后口唇翕动默念有词。
正在不远处三楼窗后的程羽与嘉菲,同时感应到下方码头传出一股灵力波动。
只见那青衣校尉依旧紧闭双眼,抬头向四周扫视一圈,忽然停在程羽与嘉菲所在的那座酒楼方向。
他顿了一下,口唇再次翕动,一丝微不可见的青光从其眼缝中射出,几息之后,青光不见,青衣校尉抱拳对车驾言道:
“殿下,那方三楼之上有一人藏匿,不过只是一凡人而已,除其之外,渡口再无旁人。”
几位金吾卫坐在马上巍然不动,倒是外围那十几个黑衣健仆闻言几乎同时下马,大部分哗啦啦围在马车周围戒备,另有两人向酒楼方向疾奔而去。
‘有人向这里而来,被发现了?程兄,你这结界灵吗?’
嘉菲皱着眉头看一眼肩上麻雀,传音给程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