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还不如一开始就给小姑娘一个下马威,总之借着壮壮妈的事让她老实安分点,免得一路上都不安宁。
他们不是不知道壮壮妈没理,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才会附和一个出头鸟罢了。反正他们只是好心劝架,事大事小都跟他们没太大关系。
他们只是想这一路安生点罢了。
至于一个陌生小姑娘的想法和感受,他们并不在意,也不需要去在意。
总不过只是同乘一车的浅缘,况且在他们眼里跟苏淼淼同行的二人都显得过于‘穷酸’,很明显是斗不过壮壮妈一家的,故而何必要花心思主持公道呢。
成人的世界里公道是不唯一的,有时候也会面对谁强谁就有理的情况。
他们这群摸爬滚打过的稍有点级别、却又不算太高的人,都深知这样的道理。
壮壮妈说了许久那个京都大官的亲戚,他们虽然不认识、不确定真假,可他们都不想被记恨。
当然也有人抱着想‘结缘’的想法。
只是不知道他们这个举动为他们结下的缘会是善缘还是恶缘了。
章公安对着周围随意扫视了一眼,最后看着列车员李大姐语气严肃的问道:“出什么事了?”
列车员李大姐委屈的小声道:“那个小姑娘说床单被壮壮妈的孩子给弄脏了。我想着春运期间火车上物资有限,所以觉得让壮壮妈给那小姑娘道个歉这事就能解决了。毕竟只是小事,那小姑娘总不能得理不饶人吧……”
她下意识偏心的话让章公安皱起了眉:“所以呢,犯错的人道歉了?情况解决了吗?”
“没有。”李大姐摇头。
“那你委屈什么?”章公安说话格外直,或许是因为刚断完案子,所以现在说话的口气比较严肃:“处理纠纷是列车员分内的工作,是职责所在。你如果处理不好,就换乘务长过来。”
小主,
列车员李大姐在章公安严肃到训斥的语气下白了脸,无措的站在原地,眼神幽怨的望向苏淼淼,像是希望她能站出来说句话。
苏淼淼看到了李大姐的眼神,也看到了浑身气焰小了不少的壮壮妈,亦看到了那些本来还在声讨她的人在看到乘警长来后直接缩起了脑袋开始当鹌鹑。
苏淼淼没再跟李大姐对话,而是转头对乘警长询问道:“乘警同志你好,我想请问一下,我买了长途软卧火车票,看到自己的床位有被踩踏过的痕迹要求列车员给我换一下有问题吗?”
“当然没问题。”
回答完的章公安扫眼看到沈烬默默站到了小姑娘那边,脸色和语气莫名缓和了不少,眼里还带着一抹浅浅的欣赏。
苏淼淼扫了眼脸色更难看的李大姐,逻辑十分清晰的开口道:“我从始至终都没有要求让人给我道歉。我只是要求换个干净的铺位。”
李大姐白着脸,回想起来了自己刚才的做法:“软卧哪里是能随便换的,而且那是小孩子弄得不算很脏……”
而且她就是想给车厢省点物资,她有啥错?
以前可从来没有人会拿这点小事来折腾列车员。
身为乘警长的章公安听到这已经大致猜到了情况,不过就是列车员自作主张的选了个给自己省事的解决方案,却没有解决根本问题。
难怪刚才沈同志不要任何奖励只是拜托自己顺道过来一趟。
现在看来火车上的列车员是要好好整顿整顿了,在软卧车厢的都打不起精神来,态度不端正。更别说其他车厢的了。
故而章公安命令道:“给人换铺位。”
列车员李大姐低着头心里难受的拧巴成一团:“软卧铺位都订出去了,有些现在空着,但下一站就会来人……春运都是长途。”
章公安虽然是管治安的,但对软卧铺位的畅销程度还是清楚,于是他道:“那你就给人换床单。”
李大姐见章公安松口了,便想挽回自己在客人跟前的面子,于是便得寸进尺道:“火车换洗的床单被罩也都是有数的,如果现在用了,那万一后面有更需要的情况……”
某种程度上来说,人很难低头承认是自己犯了错。所以才会一错再错。
章公安脸色冷了下来:“你连现在都处理不好,还想着后面的事呢?”
“我告诉你,这位沈同志刚才帮助我们抓获了一个犯罪团伙。”
“原本我只是顺道过来代表铁路公安对专门他敢于帮助大伙维护治安的行为表示感谢并予以奖励的。沈同志抓获的犯罪团伙惯会打配合的偷孩子、偷贵重物品的重大犯罪团伙……”
“可没想到却看到了你这样的工作态度。”
章公安冷眼道:“现在事情不用你处理了,去把你们乘务长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