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今年天气十分怪异,才六月天就热的跟八月天似的。
因而今年这几棵大槐树上的槐花早已结满枝头。
一串串的槐花挂在树梢,像极了刚出锅的炒米花,一粒一粒颗颗分明、雪白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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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乡下一年到头都不一定能吃得上一顿大米饭,因而每当到了槐花盛开的季节,就会有人摘槐花下来哄孩子说:吃米饭喽~槐米蒸出来的饭,跟大米饭一样香,比大米饭还香还软咧!
只可惜这时景就算是蒸槐花也用不上大白面,顶多用玉米面代替,所以蒸出来的槐花没办法和煮熟的大米饭一样晶莹剔透的好看。
“天爷啊,咋恁香!”
社员们才走到食堂门口就都被香的走不动道了。
“那几个光着屁股的黑蛋是谁家的娃娃,捡的啥吃?”
青年社员仰头看了看树,才道:“槐花吧,生嚼也甜,俺们小时候也吃过,就是不知道今个咋地上撒了这么多槐花……”
“一群馋嘴猴,光吃花能吃饱肚子啊?”
“图个解馋呗!小孩子懂个啥哟!”
“也不知道大队长今个为啥这么神神秘秘的,俺早就看出来了,以往就三四个婶子烧饭,今个一二十个都有!”
“确实是稀奇,也不知道今个到底是有啥大喜事。”
没多久,社员们便排着队进了食堂跟前的院子,也看到了笑眯眯的大队长。
底下人惊奇:“大队长有好些日子没笑了……”
“今个到底是啥大喜事啊?”
苏大林见小院里人来的差不多了,才笑着起身:“今个托小六她爹和小六的福,咱们一块吃顿荤腥庆祝庆祝!”
“大伙儿鼓掌啊!”
听到这,社员们下意识鼓掌,鼓掌最热烈的大部分都是少不经事的青年小伙和大姑娘们,光想着吃就够高兴的了,谁还注意听大队长说了啥啊。
可队伍里头上了年纪的,知道内情的人,才拍了两下手,就呆住了。
大队长刚才说的是谁?
小六她爹?
她爹不是死了、死了十七年了吗?!
一时间小院里的鼓掌声碎的稀巴烂。
赵桂芬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那憨货还没进家门呢就来生产队里头摆桌子庆祝了。
全身上下凑齐的那点精明,全用在要名分上头了。
年轻的时候是这样,老了还这个样。